聂以恒从厨房的凉水杯子里倒水的时候,看到那位东珠还在楼下站着,在仰头朝着楼上看。
聂以恒冷笑一下,也不知道现在的姑娘都怎么了?觉得上赶着追男人挺新潮的,聂以恒不懂姑娘,就是觉得她们都肤浅得很。
不懂什么是爱。
在飞机上看见了个人,就死命地追赶,这不是爱,这是抽风!
爱是经历过生死,见惯过风云,如他这样,心里再难起波澜。
楼下的这个姑娘,跟吃了mí_hún_yào一样,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
也不知道突然动了哪根筋。
聂以恒随手从自己的房间里拿了另外一件t恤,对着他妈说,“告诉她,这次我去。”
他顺手脱下那件被东珠写了字的t恤来,看了一眼,然后扔到了墙角的衣服篮里。
她也应该猜到,这件衣服,被她写过以后,他就不会穿了,他对她的态度已经很明了,如果还不识趣,那就是厚脸皮。
所以,即使她是从迪拜追来的,那又怎样?
聂以恒一边走路一边穿着t恤,走到楼下的时候,看到东珠。
东珠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故意把她晾在这里的,慌忙问到,“你去哪?”
“去相亲。”聂以恒说到。
说完,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了。
“嗨,你别以为你说相亲就能够让我知难而退,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心里有我了,我给你造成了困扰。”东珠嬉皮笑脸地说到。
“你看着办。”聂以恒回了一句,不屑地走开了。
他都没回头,也没说话,心想:世风日下。
东珠跟着聂以恒,可是聂以恒这次走得特别快,东珠根本就跟不上。
她的车还放在“许大姐的菜”的门口,不方便,跟着跟着,跟丢了。
这次邻居给介绍的对象,还是上次那个在银行工作的,姓杨的姑娘,个子很高,大眼睛,皮肤很白,本来吧,第一次的时候,聂以恒没来,态度就已经表示了——他相不中。
可这个姑娘对聂以恒非常非常用心,看照片就觉得聂以恒的眼神特别特别深沉,让人一看就觉得被他吸住了一般,他好像经历过什么事情,不像是花里胡哨的那种人,可他明明长了一副花里胡哨也毫不违和的外表,深沉和帅气这两种气质,在聂以恒一个人的身上展现,十分十分吸引人。
杨姑娘来了两次,都不曾见到聂以恒的面,厚着脸皮跟媒人说,还想再见一次,说不定上次男方是真的忙,媒人也觉得没个说法不好,就又约了一次,可上次,聂以恒又没来。
杨姑娘便心想:最后一次,如果最后一次,他还不来的话,那她就终身不嫁了,反正好男人婚后也都成了渣男,大家都说,结婚生子的,没几个好男人,帅气有担当的男人都去保家卫国了,如今她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保家卫国的帅气男人,她绝对不会放手的。
宁可和这一个好上,也绝对不找那些现在看着好,将来变成渣男的男人。
若是在古代,杨姑娘的作风绝对可以上“三言二拍”的。
杨姑娘在喝着铁观音,想这些的时候,心是浮着的,特别无所依托的感觉。
聂以恒进来了,进来的毫无仪式感,他一进来,杨姑娘便双眼泛着桃花,看着聂以恒在跟前台询问,接着,就走来了杨姑娘这边。
“你—你来了?”杨姑娘小心翼翼地站起来,问到。
“别等了,没戏。”说完,聂以恒就要走人了。
这话说出来,杨姑娘就觉得,太伤人了,没见过这么大谱的人。
聂以恒还没坐下,转身就要走,杨姑娘在后面说,“聂以恒,你若是走了,我杨锦终身不嫁。”
双手抄兜的聂以恒步子定住了,他侧了一下头,“你说你叫什么?”
“杨锦。”
“哪个锦?”
“繁花似锦的锦。”
聂以恒心里莫名地又袭上了巨大的疼痛,如同吐血那日的疼痛。
繁花似锦。
只要关于苗锦的点点滴滴,细微到一丝一毫,都会引起聂以恒的注意。
让他的心绞痛着,她现在该很好吧?
“随便吧。”聂以恒说了这句话,便离开了。
回到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擦黑,刚刚走到自己的单元楼下,就看到那个女子在楼下站着,他甚至已经忘了她叫什么名,本来也不上心。
贼心不死。
看到聂以恒终于回来,东珠问到,“相完亲了?”
“嗯。”聂以恒根本都没有搭理,准备往楼上走。
“失败了?”
“本来也没想成功。”
“聂以恒,你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看起来,我得给你上辣椒水,老虎凳,我就看看你从不从。”东珠在后面说到。
聂以恒并不搭理,径自去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