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江乔的门才响起来。
江乔不知道是谁,她原以为是周晓的。
可打开门一看,才看到是陆开云。
他站在那里,目光中全都是对江乔攫取的光。
江乔的心便懂了,他定是今天晚上荷尔蒙爆棚了,所以来找她。
微信中的按耐不住,他是真的按耐不住了。
若是按照正常的逻辑,他们现在还在闹别扭。
以前的时候,他大概找的人是他老婆吧,现在了,来找她。
便说把她当做了工具。
江乔心里有几分幸灾乐祸,你来了,可是,我不行。
江乔让他进来了,关门的时候,江乔从门缝里,看到周晓一直站在客厅里,朝这边看,江乔关门以后,她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陆开云把江乔抵在门上,便亲吻起来。
江乔并不是很配合,但也不反抗,她只是说了一句,“你又动了心中的荷尔蒙了么?发情了便来找我?这次要多少钱?”
陆开云的唇在江乔的耳朵逡巡,“想要你整个人!给不给?”
“不给,我来例假了,不行!”江乔又说。
陆开云亲吻江乔耳朵的动作缓了片刻,“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江乔想了想,便说了句,“没有。今日是很多人都在,我那句话是针对集团的,是我作为一个律师的职业道德。”
陆开云听着,亲吻江乔的速度慢了下来,“当真没有么?”
“真没有!我不过是嫖你,你不清楚么?”江乔又说。
话没说完,陆开云便把江乔抱到了床上,刚要那个,便摸到了卫生巾。
仿佛兜头一盆凉水,陆开云整个人都没什么心思了,他躺在了江乔的身边。
“怎么不早说?”他说。
“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要来找我干这个。”江乔躺在床里面。
大姑家的床,三个卧室里都是超大的双人床,两米二宽的,江乔那边挨着床。
刚才陆开云把灯关上了,江乔还没来得及拉窗帘,于是,透过窗户,外面的情形便很清晰地落入了江乔的眼帘了。
陆开云拉过被子,和江乔都在同一床被子下面,肌肤挨着肌肤的那种亲热。
因为今天特别冷,天气预报说,要下雪,雪就在今夜,可能是因为寒冷而来的孤单,所以,陆开云从公司出来,便开车去了江乔的住处了,一直等,一直等,她都不回来。
曾经无数次想找她泄恨,无数次——
她不来。
丰城,他也不能去得太多了,容易被人盯上。
白天,他还有气。
她甩钱给他,她说他是为了钱。
这多遭人恨!
江乔在床上躺了会儿,把被子往身上盖了盖。
好像之前两个人的别扭,因为那场亲吻,缓和了不少。
本来挺困的,可是这会儿,不困了,她的目光盯着外面。
“好像下雪了。”江乔说了一句。
江乔的床头正好对着窗户,看外面不费一点儿力气。
“嗯,下雪又怎样?”陆开云问。
“下雪了,我就快过生日了。”江乔又说,“大概再有两个星期吧。”
“过了生日就二十五了?”陆开云问。
江乔便笑了笑,小女子那种偷笑,“连你也被骗了。过了年我二十四。”
陆开云朝着她看了一眼,她的笑颜很美,头发大概还湿漉漉的。
“今年不是二十四?”陆开云问。
“我生在年底,做律师,怕人家说我小,便说虚岁,二十四是我的虚岁,过了生日我才真正二十四。”江乔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得意洋洋的,好像连陆开云都被她骗了一样。
陆开云转过头来,过了年,他便三十三了。
原以为大了八岁,现在看,竟然是大了九岁。
他还结过婚。
所以,他跟她一个小女孩计较什么呢?
有什么好置气的呢?
他侧过头来,手放在江乔的小腹上,问了句,“痛不痛?”
江乔便说,“有点儿。”
陆开云便轻柔地给她揉起来了。
他的掌心发热,按到了江乔的身上,也是热的,像是暖宝宝一样,熨帖又舒服。
陆开云把自己右侧的手臂放到了江乔的脖子下面,侧着身子给她揉。
江乔不明白他突然而来的好态度是因为什么,只是觉得,从小到大,除了妈,只有他给她揉过肚子呢,也是除了妈以外,第一个问她痛不痛的人。
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攫住了江乔。
她也侧过头来,看着陆开云,陆开云也看着她。
“老陆——”江乔就这么淡淡地说了一句,带着无限依恋之情的一句“老陆”。
以前,陈汶叫陆开云“老陆”,是因为老同学,那时候大家都在同学的姓氏前面加个“老”字,老同学,都这么叫,也有人叫过陈汶“老陈”。
这还是工作后,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他——老陆。
别人基本都是叫“陆总”,“陆先生”,他也没有别的身份。
上次江乔这么叫他,他就没反应过来是叫谁,不是拿捏着,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如今,她再叫他“老陆”,他就是真的“老陆”了。
快十岁了,人家叫他一个“老”,实在不为过。
“嗯。”他答。
“你以前也这样吗?”江乔的身子比较靠下,她抬着头看他,眼睛里的光,在窗外路灯的映衬下,竟然是天真而无知的,和往日女律师的光不同。
“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