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生在家里哭得昏天黑地,好像心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乔诗语知道,今天数学老师批评这个学生了,可能这个学生心里想不开,又不好意思跟家里人说,所以就闹情绪。
乔诗语对小孩的情绪摸得门清儿,她小时候的问题就够多。
她先在房间里陪小孩做完作业,小孩又说,肯定是老师对他有意见,所以才训他。
“你可知道,老师爱你们,和你们的爸爸妈妈一样?”乔诗语说,“今天你们数学老师回办公室的时候和我说了,说你昨天没完成数学作业,没完成作业,就不能表扬你了。懂吗?”
可能是因为乔诗语来了,所以,小朋友的情绪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乔诗语要走了,小孩不让,拉着乔诗语的衣襟。
乔诗语只能又陪着小孩儿坐了一会儿。
家长也一直道歉,说不该让老师来家里的,因为两口子都上班,平时把孩子托管,作业都在托管班里完成,疏于管教。
“不能老想着挣钱,辅导孩子是一生的功课。”乔诗语说。
这是她的心得,她能够看到,自己越来越好,乔正业是多么开心。
所以,乔诗语觉得,孩子优秀,才是父母真正的骄傲。
“乔老师,您父母有您这样的好女儿,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乔诗语笑了笑,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有人这么表扬过她。
她要回家去了。
十点钟了已经。
乔诗语没打车,步行回来的。
看着街上的霓虹灯,想着着这些年走过的路。
接着,低头笑笑。
江延远是八点半到的乔诗语家。
乔正业很惊讶,看到江延远身边跟着一个挺漂亮的年轻女子,他便猜是那个孟昭华了,江景程给介绍的那个,想必家事是差不了。
江延远一进门,便厅正中间的那张奖状。
乔诗语,公开课,一等奖——
江延远说了,乔诗语每次都给他耳目一新的感觉。
江延远的唇角又不自觉地上扬了一样。
孟昭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乔诗语的名字。
心想:原来两个人早就认识,是这种渊源。
他是怎么和乔诗语认识的,以及和乔正业家里什么关系,孟昭华从来没问过,江延远也从来没说过。
江延远坐下以后,并未主动提乔诗语的名字。
是乔正业主动说的,说有一个学生,闹性子,乔诗语去他们家了,可能快回来了。
乔正业看到江延远拿了这么多东西,挺心慌的,“来就来,拿这么多东西干嘛?”
江延远又好像此地无银地说,“我妈让我来的,不买东西,她那里说不过去。”
“你妈这个人——还是天天工作吗?”乔正业问。
“是,她您还不了解吗,工作狂。我爸天天给她做饭。”
乔正业便低下头,什么都不说了。
江延远不经意地看表,九点多了,还不回来。
“别急,乔乔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她去辅导小朋友,我也不好给她打电话。她临走前告诉我的,如果我老催她,小朋友心里就有负担。我不敢打。我得听她的。”乔正业笑得很开朗。
“是么?”江延远浅声问了一句。
乔诗语,他是真的不了解了。
不了解她为何每次弄得他心痒痒。
乔正业和乔诗语,现在是真真正正的相依为命的父女了。
“我没等他。”江延远说到。
“嗯。没等就好。”
这次好在有孟昭华在,她一直在和乔正业聊天。
所以,很多江延远和乔正业聊到尴尬的地方,孟昭华适时地补充上了。
虽然时间过得很快,也并没有察觉。
十点十分,江延远准备走了。
两个人刚要从里面开门出去,门便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了。
乔诗语和春寒料峭的风一起进门。
看到江延远,她愣了半日,又看了看旁边的孟昭华。
“你—你们来了?”乔诗语说到,“我刚回来。”
“知道。正好我们也要走了。”孟昭华说到,她还挽着江延远的胳膊。
“那—那我送送你们吧,反正我也没换鞋。”乔诗语说到,转过身去,按了“下”的电梯,江延远和孟昭华站在她后面。
乔诗语家的房子是一梯两户,离电梯都很近。
乔诗语按了电梯,便站在电梯门前了,她家是高层,刚才她上来以后,电梯又下去了,要上来,还得耗费很长的时间。
从电梯的玻璃镜面里,她看得到孟昭华还是挽着江延远的胳膊。
他们伉俪和谐,好得好。
江延远或者侧头看一下旁边的孟昭华,或者目光打量乔诗语。
乔诗语只是紧紧地闭着唇,看着电梯到哪层了。
三个人上了电梯,乔诗语站在按层的那里,按了“1”。
孟昭华和江延远始终站在后面的位置。
乔诗语第一次觉得,她这个电灯泡好亮。
送到停车场,江延远和孟昭华上了车。
乔诗语看着他们的车子走远。
江延远一直从后视镜里看着乔诗语,直到她转身,再也看不见。
乔诗语上了楼,便问爸爸,江延远今天来干什么?
爸爸说,“是你周姿阿姨让他来的,还让他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都很贵。”
乔诗语不过随便瞥了一眼,好多大包小包,那个按摩仪,是单独的包装,她在商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