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请”,霎时间,横江渡口气氛骤变
渡头上的诸多江湖人士纷纷聚拢过来,胆大的直接靠近了,想要近距离观摩这场罕世难得一见的大战;胆小的也都聚精会神,双眼睁大,生怕错过了场中的任意一个细节,偌大横江渡口,一片静谧。
却见落花流水,身形瞬动,陆天抒在前倒提一口鬼头刀,刘乘风,水岱一左一右,分别拔出腰间长剑,剑锋遥相对应,而花铁干则站在了林平之的身后,手中擒着一柄镔铁短枪,枪尖森寒,透出阵阵杀机
但
纵使身陷四大高手包围圈中,林平之脸上却依旧不见半分畏惧,他那捋着发丝的右手渐渐落下,按在听雨古琴之上,口中淡然道:“你们是准备一个个的来,还是四个一起上若依在下之见,你们最好还是一起来吧,单对单,你们还不够格”
“好好好”
闻得林平之话语,陆天抒、花铁干、刘乘风、水岱四人顿时气得暴跳如雷,饶是几人久临战场,经验丰富,知道每逢大战必需宁心静气,但还是忍不住的怒火上冲,尤其是陆天抒,他脾气本就暴躁经不得激,似是怒极而笑,口中大喝道:“好个狂妄的小贼,且让陆某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话音落下瞬间,他已掣出了鬼头刀,霎时,一股寒气迫出,绽放幽绿的寒芒,伴随着他足下一步踏出,雄势一刀,携着劈斩山河的威猛力道,猛地撕裂了长风,径直向着林平之当头斩来。
“废话”
眼见对手一刀劈来,林平之却自一声冷笑,他身不移,脚不动,只按在听雨古琴上的手猛然发力,同时左手向上一托,那古琴立时一个回旋,竖将起来,不偏不倚,在鬼头刀劈落下来的瞬间,由侧面撞开了刀锋。
“砰”
林平之翻手将古琴按落在地上,琴身一震,身子一旋,右手合拢,唰的一声,束掌为刀,一股无形刀气顿时挥洒而出,凌空斜斩陆天抒的脖颈。
“好小子”
陆天抒口中赞叹,手上连忙将鬼头刀拖回,刀锋一转,强行接下林平之掌刀劈斩,但却不曾想,他们两人手刀相撞,竟尔发出一声金铁之音,震耳欲聋的巨大音波,瞬间激荡出去,震得周围飞沙走石。
这看似简单的一合交锋,比得不仅仅只是招式变化,更是彼此内功的深浅。
陆天抒见林平之年纪轻轻,觉得他就算武功高强,但在内力上,肯定不比自己数十年苦修,因此想要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可不曾想,林平之虽然年纪不大,但内功却是无比深厚,比起自己只强不弱。
“轰”
仓促一击交锋,陆天抒只觉得有一股澎湃绝伦的雄浑大力自鬼头刀身上传递过来,震得他手臂一颤,整个人立足不稳,不得不向后飞退数步,以稳住身形。
“这怎么可能”
一退两三丈远,方才勉强站稳身体,陆天抒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这小贼内力之深,竟然还在老夫之上”
要知道,他陆天抒成名数十年,居于南四奇之首,一身内力非同凡响,自忖天下之大,论武功他或许难以排进天下前五,可论内力深厚,却自认不输于任何人,但谁想,今日竟在内力上被一个年轻人生生压了一筹,这让他如何不惊
事实上,此时此刻,不仅只他,周遭的那些观战者,此时此刻,俱都忍不住的为之变了脸色,一时间,群雄鸦雀无声,却是谁也没有想到,堂堂南四奇之首的陆天抒,竟然一个照面,就被林平之逼退数丈之远。
“这我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好像我也眼花了,我居然看见,陆老爷子被那姓林的小子一掌震退了三丈,这也未免太荒缪了”
“是啊,这姓林的小子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就算他打娘胎里就开始练起,内功也不至于比陆老爷子来得还强”
“真是见了鬼了,这姓林的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渡头上一片混乱,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裹在斗篷中的老僧,正悄然关注着这场战局。
“嘿”
他嘴角上翘,勾勒出一抹满含邪异的冷笑:“这姓林的小子果然不是善茬,怪不得老祖我当初也败给了他,看来,南四奇那几个道貌岸然的老家伙,这一次搞不好真的要被人打得落花流水了”
这老僧不是别人,赫然正是血刀老祖,半个月前,他惨败在林平之手下,为了活命,不得不拿出血刀经买命,然后依循林平之的吩咐,在江湖上大肆传播谣言,引得南四奇前来与林平之决战。
说实在话,他对林平之没有任何好感,对南四奇也是两见相烦,如今这两方斗个你死我活,可谓正中他的下怀
一时间,他心中快意,几乎难以言表,就差手舞足蹈来庆贺一番了,现在,他只盼着林平之与南四奇能斗个两败俱伤,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只需杀了南四奇,再诛灭林平之,夺回血刀,到时候,放眼这偌大的江湖武林,还有谁能够与他争锋
且不说血刀老祖打得如意算盘,渡头上,眼见着结义大哥被一击而退,南四奇剩下的三人惊诧间,水岱、刘乘风二人连忙接了上来。
“小贼,看剑”
冷月剑出,银色剑光横空飞驰,刺破空气,霎时间,一汪秋水倒映流光溢彩,剑尖一颤,无数变化接连产生,长剑好似长虹经天,拖带着一道道流星一般的轨迹,绞杀而来。
“趣味”
林平之一声轻笑,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