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赵虞点点头道:“待我见过刘公,再带你们上街逛逛。”
“嗯。”
一刻时后,众人乘坐着马车来到了驿馆。
在龚角与几名黑虎众的护卫下,静女带着碧儿下了马车,在驿馆内订了几间房间。
而赵虞则带着牛横、何顺、丁鲁一行人,径直前往县衙。
还别说,丁鲁作为鲁阳县一干工头里的刺头,他的名气还真不小,就连在县衙外值守的县卒都认得丁鲁,笑着与他打招呼:“哟,丁鲁,莫不是又被丁县尉唤来挨训了?”
丁鲁也不在意,笑着说道:“别瞎说,我这次可是带来了一位大人物。”
“大人物?”
那几名县卒愣了愣,旋即便将目光投向了刚刚走下马车的赵虞身上。
虽然赵虞脸上戴着的面具让他们感觉很纳闷,但一看赵虞身上的衣饰,几名县卒便立刻意识到,这位或许就是丁鲁所说的大人物。
就在这时,何顺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微笑着说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颍川都尉周虎,想与刘县令见一面。”
“颍……川……”
“……都尉?”
那几名县卒闻言大感震惊。
长年在县衙里当差的他们,当然明白‘都尉’是一个怎样的官职,那可是比他们县令还要尊贵的大人物啊。
当即就有一名士卒说道:“小的立刻就去通报。”
说罢,他转身奔入了县衙。
而此时,赵虞正负背双手打量着四下。
这座县衙,可谓是整个县城里他最熟悉的建筑了,当年他就被他父亲鲁阳乡侯领着多次出入这座县衙。
这些年来,他也曾多次偷偷返回鲁阳,拜祭父亲鲁阳乡侯与母亲周氏,但因为种种原因,他一次都没有进县城,更没有来过这座县衙——大多是被山贼的身份拖累,另外一次则是随行带着童彦的首级。
时隔九年,故地重游,饶是赵虞亦不禁有些感慨。
就在他感慨之际,他忽然听到县衙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转头一瞧,旋即便看到鲁阳县令刘緈带着那名县卒急匆匆地朝大门而来。
只见刘緈迈过门褴来到赵虞身前,拱手拜道:“下官,拜见周都尉……”
就在他要拜下去之际,赵虞一把扶住了他,笑着说道:“刘公,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些客套了……”
刘緈神色复杂地看着赵虞,旋即脸上露出几分笑容,请道:“周都尉,我等不如到里面再谈。”
“请。”
“请。”
看着刘緈与赵虞走入县衙内,那几名值岗的县卒面面相觑——他们的县令大人,几时结识了颍川都尉这等大官了?
片刻后,刘緈便将赵虞一行人请到了他的廨房,吩咐县内的小吏奉上了茶水。
在小吏奉上茶水时,县丞徐宣、县尉丁武亦联袂而来。
不同于丁武的淡然,徐宣的脸上带着惊疑、带着激动,直勾勾地看着赵虞脸上的面具,仿佛是想透过这块面具看到赵虞真实的面容。
不难猜测,这位徐县丞,大概也已从刘緈、丁武二人口中得知了赵虞的身份。
果不其然,待等那名小吏退下后,徐县丞便急切地问道:“周都尉,您……您真的是二公子么?”
见此,赵虞转头示意何顺:“何顺。”
何顺会意,转身将廨房的门关上。
此时,赵虞干脆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笑着与徐宣打招呼道:“徐县丞,别来无恙。”
看着赵虞那副酷似鲁阳乡侯的容貌,徐宣的双目逐渐睁大,旋即,他发自肺腑地叹了口气,由衷说道:“上天保佑……”
不同于徐宣的激动,刘緈与丁武见赵虞主动摘下面具,心中则是一惊。
刘緈连忙说道:“二公子,衙里人多嘴杂,您还是莫要露出真容为妙……”
从旁,丁武亦是连连点头。
赵虞不明就里,笑着说道:“无妨,我信得过三位。”
的确,他并不在意让徐宣看到他的真正面容,毕竟这位徐县丞与他们家的关系也是相当亲密的,或者干脆说,整个鲁阳县衙上下,就没有与乡侯府关系不好的。
更何况,这徐宣已得知了他的真正身份,与其藏着掖着,让面前这几位心生‘二公子不信任我’这样的想法,还不如坦率点将面具摘下,用信任换取信任。
对于刘緈与丁武,亦是如此。
果不其然,听到赵虞的话,刘緈、徐宣、丁武三分神色动容,徐宣更是当面发下誓言,绝不泄漏赵虞的真正身份。
这一番插曲过后,赵虞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丁鲁三人,笑着说道:“好了,叙旧暂且到此为止吧,刘公,关于那个赵炳,听说他威胁县衙?”
提到赵炳,刘緈、徐宣、丁武三人的面色不约而同地沉了下来。
“唉。”
刘緈叹了口气,道:“威胁县衙倒不至于,只是他要求收回乡侯府的田地,并且让县衙归还这些年挪占的钱粮……虽然此前公子默许了此事,但在朝廷那边,鲁阳乡侯的名爵与祖产终归是被那赵炳继承,他有理有据,我等亦拿他没有办法,是故,我才派丁鲁三人找寻公子,请公子想想办法……”
从旁,徐宣亦说道:“公子如今是颍川都尉,想必有办法对付这个赵炳。”
听闻此言,赵虞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番。
说实话,凭他颍川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