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应受宠若惊般连声逊谢。
待用过早饭,赵虞便带着何顺、龚角与几名黑虎众离开府邸,率先前往了郡守府,拜见郡守李旻。
相比较去年,李郡守的身体状况已经好转了许多,已经可以处理政务。
只不过,目前郡守府并没有那么多政务给这位李郡守处理,军事、治安,已有赵虞把持了,各县内政有郡丞陈朗,说得难听点,哪怕这位李郡守突然暴毙,颍川郡依旧照样运转,不会有任何问题。
当然,话虽如此,赵虞还是希望这位李郡守长命百岁,毕竟这可是一位‘无害’的郡守,倘若不幸暴毙,朝廷必然会任命新的郡守,介时赵虞就未必能向如今这般揽权了。
“大人今日气色真是不错,可喜可贺。”
瞧见李郡守后,赵虞当即迎了上前,不吝祝贺。
从旁,何顺则将一份礼单塞到了旁边一名李旻家仆的袖内。
李郡守哈哈大笑着回应赵虞,眼角余光瞥见了何顺的举动,心下很是满意。
还是那句话,作为一郡郡守,李郡守根本不在乎赵虞那点贺礼,他在意的是赵虞的‘忠诚’,尤其是在赵虞被陈太师授予表字之后,他生怕这位有能力的下属被陈太师给拐跑了。
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实际上都尉也是如此,看看前两年前都尉曹索那会儿,他颍川郡被项宣、周贡打地多惨,直到眼前这周虎上任之后,叛军在他颍川郡就翻不起风浪了,转过年来,甚至连周贡都抓住了,被丢到城外的俘虏营当农夫。
再考虑到他颍川郡是最快从叛军的乱局中恢复过来的,这些都让李郡守感到面上有光。
虽说与陈太师私交不错,但这并不表示李郡守愿意将自己这位得力的下属让给前者。
这不,趁着赵虞前来恭贺,李郡守再次旁敲侧击起来:“这段日子,太师可有书信来?”
“不曾。”
赵虞摇摇头说道:“去年太师回邯郸时,说是有要事面圣,估计有什么事忙碌着。”
“唔。”李郡守点点头,旋即又笑着说道:“太师如此器重居正,说不定日后会将你招至他帐下担任上将……”
见李郡守的目光有意看向自己,赵虞心下暗乐。
他与陈朗联手都快把这位李郡守架空了,这位李郡守居然还想着将他留在身边。
『唉,果然是自己表现地太正直、仁义了……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赵虞暗自自嘲着。
他曾一度觉得自己是那种无法无天的家伙,结果就因为善待民众、平易近人,深得陈太师的赏识。
平心而论,赵虞其实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仁义的地方,他善待难民,只是良知使然,不想看到饿殍遍野,平易近人,只是因为他碰到人大多都对他客客气气乃至于毕恭毕敬,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摆什么架子?
没想到这些事,皆被陈太师、李郡守看做了优点,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皆靠同行衬托——与寻常的官僚相比,赵虞的行事作风确实称得上是优点了。
暗笑之余,赵虞信誓旦旦地回应李郡守道:“这些事,太师从未与卑职提过,卑职也不敢去奢望,当前卑职所在意的,是将我颍川郡的治安管好,绝不让外部的流寇有机可趁。”
这一番话,听得李郡守十分满意。
满意之余,李郡守忽然一愣,问道:“流寇?什么流寇?”
赵虞笑着解释道:“去年冬季,河南郡西部,大概在河南县以及伊阙一带,出现了一群暴民,抢掠了县仓,其中有一部分逃至伊阙作为山贼……大人请放心,只是一群小贼而已,卑职早已传令阳翟县,命其扼守西北,防止那群小贼窜入我颍川。”
“唔。”
李郡守这才释然,点点头叮嘱道:“你可以派人与河南郡联系一下,河南都尉李蒙目前还在南阳,若河南郡无力剿贼,你不妨派人相助,千万不可叫贼寇做大。”
“请大人放心。”赵虞抱拳应道。
他并没有告诉眼前这位李郡守,实际上河南郡西部的暴乱闹得挺大,不止有平民参与,甚至于,就连一部分河南驻军也被裹挟参与,具体起因暂时还不清楚,赵虞大致猜测,应该是河南郡西部缺粮严重,以至于秋收前后出现了暴动。
当然,赵虞也不是要故意让那群暴民做大,他之所以按兵不动,一来是此事发生在河南郡西部,不属于他的管辖地,二来,冬季冰雪封路,道路难行,他也难以派颍川郡军跨郡去协助。
类似的事,赵虞估计全国各地都有发生,只不过消息传递不便,暂时还未获知罢了。
旋即,李郡守又与赵虞随便聊了一阵,赵虞这才提出告辞。
看着赵虞离去的背影,李郡守的脸上浮现几分犹豫,捋着胡须喃喃说道:“此子若非面容半毁,倒是适合做嫣儿的夫婿……”
本来嘛,李郡守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可他没想到,自己这下属居然与陈太师攀上了关系,成为了那位老大人的义子。
李旻毫不怀疑,以这周虎的能力,日后定能成为‘陈门五虎’那样的上将,成为第六头虎,如此一来,这周虎与他女儿,那可确确实实是门当户对了。
唯一让李郡守纠结的,就是那周虎脸上的‘火伤’,还有他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正妻‘赵周氏’。
接过下仆递来的礼单瞥了一眼,李郡守迈步回到了主屋,在侧厅唤来了夫人王氏。
片刻后,王氏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