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轻啧一声,赵虞推门而入。
一走入屋内,他便看到静女举着剑一下一下地斩向童彦的左手,每挥出一剑,那童彦都痛地死去活来。
“停手!停手!”
赵虞连喊两声。
然而静女就仿佛跟没听到似的,见此,赵虞几步上前,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静女高举利剑即将挥下的右臂。
当即,静女猛地转头过来,那一双眼眸,看上去很是凶狠。
然而待注意到阻止她的人正是赵虞后,她那凶狠的目光顿时就软化下来,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仿佛做错事被逮住的孩子那般。
“少、少主……”
“够了。”
赵虞瞥了一眼瘫软在桌上的童彦,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意味。
静女这才缓缓垂下右手,任由赵虞取走她手中的那柄剑。
“少主,我……”
显然静女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抬起头看了一眼赵虞,但很快又低下头。
见此,赵虞将那柄剑递给何顺,旋即抬起手,用衣袖抹去静女脸上那一滴鲜血,轻轻地说道:“去隔壁的屋子洗把脸,然后歇息会,去吧。”
“……”
见赵虞没有责怪的意思,静女稍稍松了口气,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默默地走出了屋子。
她刚离开,牛横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摸了摸胸膛小声说道:“可吓死我了……”
赵虞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牛横:“牛大哥,你怎么不拦着她?”
牛横睁大眼睛说道:“阿静那么记仇,我才不要被她记恨。若惹恼了她,日后她不给我钱,也不让我喝酒,那可如何是好?”
“……”
赵虞竟无法反驳。
毕竟,静女的心胸确实不那么开阔。
而就在这时,那童彦终于喘过气来,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对赵虞说道:“小子,那贱婢是你的女人?”
赵虞闻言瞥了一眼童彦,忽然抬脚踹了一下桌子。
此时,童彦那被静女砍至手腕处的左手正巧还搭在桌上,桌子一动,当即就牵动了他的伤口,痛得惨叫出声。
“说话放尊重点。”赵虞冷冷说道。
“……”童彦痛地满头大汗,狠狠盯着赵虞,敢怒不敢言。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同样视他如仇寇,眼前这小子还算是比较好说话的,不像方才那个狠毒的贱婢……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只见曾经完好的左手,竟被那个贱婢砍至手腕处,回想起方才他几次痛得死去活来,他着实不敢再得罪眼前的赵虞,生怕对方将他交给那个狠毒的女人。
片刻后,童彦等几名黑虎众替童彦简单包扎了一下断手,敷上了伤药,使童彦痛到绷紧的神经,总算是能稍稍舒缓下来。
他正色对赵虞说道:“我要一桌上好的酒菜,以及两壶上好的酒……”
“什么?”赵虞愣了愣。
听闻此言,童彦摊了摊右手,带着几分苦涩说道:“横竖你都不会放过我不是么?在临死之前,我想吃一顿上好的酒菜,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赵虞乐了,冷哼道:“看来,你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啊……”
就在这时,忽见童彦问赵虞道:“你可是申时生?”
“……”
赵虞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几许诧异。
没错,他的生辰,确实是申时。
注意到赵虞的神色,童彦脸上露出复杂地神色,点点头说道:“果然,你就是那头申虎。”
“什么?”赵虞皱眉问道。
然而童彦却不回答,自顾自说道:“给我一桌上好的酒菜,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
“……”
赵虞深深看了几眼童彦,旋即转头看向何顺。
何顺会意,待点点头后转身走向屋外。
而就在这时,童彦忽然又开口道:“等等。……我还要一剂服下即死的毒药。”
何顺转头看向赵虞,只见后者深深看了一眼童彦,微微点了点头。
见此,何顺迈步走出了屋外。
东翼山上,自然没有什么上好的酒菜,也没有什么服下即死的毒药,为了满足童彦的要求,何顺派龚角驾驭马车专程跑了一趟昆阳县,从昆阳县的客栈内购置了一座酒菜,顺便往药房抓了一剂毒药。
这一来一回,龚角一行人足足花了两个时辰,这才将童彦要求的酒菜与毒药带回东翼山。
相隔两个时辰,赵虞与童彦再次对坐于那张桌旁。
从旁,何顺与几名黑虎众将买来的酒菜摆在桌上。
期间,龚角将一小包毒药递给赵虞,旋即对赵虞附耳说了几句。
当着童彦的面,赵虞将这小包毒药放在自己这边的桌角,面朝童彦平静说道:“药房的人说了,服下这包药,顷刻即死,告诉我当年之事的真相,我把它给你。”
“好。”
童彦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他亦想开了,反正对方横竖都不会放过他,他只求痛痛快快地一死,不想再备受折磨。
只见他用完好的右手替自己斟了一碗酒,饮了一口,旋即皱了皱眉:“这就是这边上好的酒么?”
“有的喝就不错了。”赵虞不耐烦的打断了童彦,旋即沉声说道:“告诉我当年的真相,为何要陷害我鲁阳赵氏。”
“陷害?”童彦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赵虞,旋即摇头说道:“你以为是我陷害了鲁阳赵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