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尉言重了。”赵虞颇有些心虚地说道:“若换做李都尉,相信李都尉也一样不会袖手旁观。”
“唔。”李蒙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若颍川军遇险,我李蒙亦会竭力相援!”
他此番表态,固然是出自对赵虞的感激,但赵虞却听得愈发不是滋味。
好在这会儿,二人麾下的将领皆等候在城门楼外的空地上,见两位都尉出来,纷纷迎了上前,也是变相替赵虞解了围。
随口扯了几句后,李蒙便带着他麾下的几名将领离开了,留下赵虞与王庆、秦寔、贾庶、乐贵、刘屠几人。
“那位将军怎么说?”王庆一副轻佻的口吻问道。
“自然免不了一同责问。”赵虞故作叹息状,旋即吩咐秦寔、贾庶、乐贵几人道:“薛将军想知道我军昨晚的伤亡,你三人立刻去清点伤亡,日落前将具体伤亡禀报于我。”
“是!”
秦寔、贾庶、乐贵、刘屠几人抱拳领命。
吩咐完毕,赵虞便领着牛横、何顺与几名黑虎众朝城内的驿馆去了。
看着赵虞等人离去的背影,秦寔皱着眉头问道:“我还是不明白,昨晚叛军怎么就袭了我军营寨?……贾庶,当时有叛军漏过去么?”
“这个……”贾庶亦是一脸困惑,摇头说道:“好似……应该……我也不知。”
从旁,刘屠咳嗽一声,抱拳说道:“几位,先走一步。”
说罢,他在王庆、秦寔、贾庶三人的点头示意下率先离开,唯独乐贵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看着刘屠离去的背影。
片刻后,待秦寔与贾庶二人亦告辞离去后,乐贵将王庆拉到城上一角,在朝四周观望确定四下无人后,他低声对王庆说道:“老大,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说着,他便将昨晚赵虞命他率军救援河南军的事告诉了王庆,旋即压低声音问道:“老大,你说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
王庆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旋即罕见地用郑重其事的口吻叮嘱乐贵道:“莫要胡乱猜测,正是因为刘屠勇猛才叫他留守营寨!至于不幸被叛军攻入营内,那只能说是不慎被叛军得逞……莫到处瞎说八道,明白么?”
乐贵连忙保证道:“此事我哪敢瞎说八道?我也就跟老大你说一说。”
“唔。”王庆这才点了点头。
他知道,他们那位大首领有不少秘密。
比如说,当年他在鲁阳的一个村子栽了,当地的刁民头子,一个叫丁鲁的家伙明明认出了他,可一见到他们大首领,就立刻把他给放了。
考虑到这种种,难保他们这位大首领,真的与叛军有什么纠葛。
但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小子说过,这场仗叛军必败无疑。稍微表现一下,弄个上部都尉吧,虽然比褚燕那小子晚了点,但至少比陈陌要早……唔,回头可以笑话笑话他,可惜这厮脸皮很厚,恐怕不会让出大统领的位置……』
负背双手,王庆一面思忖着,一面在梁城的城墙上踱步。
沿途遇到的梁城郡卒看到他那身明显有区别于一般士卒的甲胄,皆不敢上前阻止。
当日傍晚前,赵虞与李蒙相继向薛敖汇报了麾下军队的伤亡。
昨夜一役,李蒙麾下的河南军伤亡较重,昨晚一役,战死、失踪者多达五千余人,又有近五千人负伤,相比较之下,颍川军的伤亡就轻地多,战死、失踪者仅一千余人,另有伤员三千余。
这个损失,不可谓不大,不过考虑到开封还在晋军手中,薛敖一方依旧有着巨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