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马盖早有说辞:“你是否惊讶我为何要你向黑虎贼通风报信?你是昆阳人,黑虎贼的事你也清楚,那是轻易就能铲除的么?……既然无法轻易铲除,那咱们就退而求其次,确保黑虎贼不会做出危害我昆阳人的行为。”
这一点他倒没有撒谎,他的立场越来越倒向黑虎贼,就是因为他发现受黑虎贼暗中操控的昆阳居然比以前更加繁荣、更加稳定。
那……那就这样吧,反正他也抗拒不了。
“……然而那杨定却不明白这一点,一味激怒黑虎贼,想要将黑虎贼彻底逼到绝路,你说,倘若黑虎贼被逼到绝路,到时候受到牵连的人会是谁?还不是我昆阳人……”
“唔。”邓仁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昆阳人,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其实并不排斥黑虎贼与兄弟会,因为黑虎贼并不伤害昆阳县的寻常百姓,与他们没有利害冲突;而兄弟会,甚至会为昆阳的寻常百姓创造工作岗位,带来赖以糊口的工作,他之所以自愿担当混迹在黑虎贼与兄弟会内的奸细,只是出于对马盖个人的敬意。
因此,虽然对马盖让他向黑虎贼通风报信的事感到困惑,但在马盖解释完之后,他立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县尉,您是对的,那些外乡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哪怕知道,他们恐怕也不会在意。”
说着,他正准备告辞离开,却忽然听到帐外有县卒禀告:“县尉,鲁阳县的丁县尉求见。”
“丁武?”
马盖微微皱了皱眉,点头道:“请他进来。”
说完,他低声吩咐邓仁:“速去。”
“是。”
邓仁点点头,转身走向帐口,在丁武撩帐内走入的同时,走了出去。
“……”
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丁武转头看了一眼邓仁离去的方向。
瞧见他这个动作,马盖心中没来由地一惊,当即上前与丁武打招呼,试图引开丁武的注意力:“丁县尉,有什么事么?”
“倒也没什么大事。”丁武笑呵呵地回了礼,转头看向马盖,笑着说道:“我来就是想知道一下,马县尉这边准备地如何了?另外,待会我与马县尉一起行动……”
“一起行动?好啊,马盖求之不得。……请坐。”
“好。”
二人在一张桌旁坐下,相互谈笑,不动声色。
『这个丁武,肯定是杨定派来监视我的……也不知那邓仁方才走出去,是否已引起这丁武的怀疑?』
暗暗想着,马盖给丁武倒了一碗水。
『怎么才能把魏驰的事泄露给他,叫他给黑虎贼通风报信呢?……倘若我直接开口,他必然会怀疑我是杨定派来诈他的,那或许就会弄巧成拙……』
“多谢。”丁武接过马盖递给的那碗水,一边抿着,一边暗暗想道。
二人各有心思,以至于竟说不上几句话,以至于帐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诡异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捕头石原走入了帐内,瞧见马盖、丁武二人坐在帐内闷声不语,他愣了愣,但还是抱拳禀明了来意:“见过丁县尉。……马县尉,叶县的人那边传来口讯,命我等向黑虎寨进发。”
“好,我知道了。”马盖点了点头,石原便抱拳离开了。
见此,丁武意识到时间紧迫,再不想办法透露给马盖,马盖就来不及给黑虎寨通风报信了。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总算是要出发了,马县尉,那我先回去,待会你我营外汇合……”
“好。”马盖不动声色地笑着点头。
就就在这时,忽见正走向帐口的丁武停下脚步,回头对马盖说道:“我进帐时,曾看到有一名县卒离开,我想应该不会是马县尉派人向黑虎贼通风报信,透露我等今日将助魏驰夜袭黑虎山,对么?”
『!!』
马盖心中剧震,勉强挤出几分笑容,哈哈大笑道:“怎么会呢?莫非丁县尉也觉得在下是黑虎贼的内应么?”
他笑着目视着丁武,右手不动声色地摸向一旁的佩剑。
『喂喂喂……』
看到马盖的举动,丁武不动声色退后两步,倒不是他打不过马盖,问题是没必要啊。
“哈哈,丁某就是开个玩笑,马县尉莫要介意。……这样,咱们营外见。”
“……好。”
马盖神色复杂地看着丁武离开。
忽然,他愣了一下。
等等?协助魏驰夜袭黑虎山?今晚夜袭黑虎山,跟那魏驰有什么关系?
话说回来,方才杨定召集众人时,似乎确实没有看到魏驰……
莫非……
面色微变的他,立刻就招来一名麾下的捕头杨敢,低声嘱咐:“去找叶县的县卒打听看看,看看魏驰去了哪里?再打听看看,今晚可曾有叶县的县卒外出。”
“是!”杨敢不明所以,但还是抱拳答应。
片刻后,他回来禀告马盖道:“县尉,据卑职打听,今晚确实有不少叶县的巡逻县卒外出不归,至于那杨县令身边的护卫魏驰,卑职并未打听到行踪。”
“好,我知道了。”
马盖点点头,打发走了杨敢。
此时,他脑海中又回想起了那丁武借玩笑向他说的话,其中有几个字让他尤为在意:协助魏驰夜袭黑虎山。
虽然不明白杨定为何一反常态,决定在今晚夜袭黑虎山,但具体的战术,马盖还是了解的,无非就是他几县官兵趁着黑色进攻黑虎山,具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