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静女的手亦将剑高举着,倘若她收剑再攻,那么张広也未必来不及收手抵挡,意识到这一点,静女丝毫不给对方收招的机会,赤着的双脚在地上一踩,整个人抽身上前,一记膝撞狠狠撞在张広的下体。
“啊!”
下体遭到重击,张広惨叫一声,下意识捂着下体蜷起了身体,而就在这时,静女一剑斩在他的脖颈处。
“噗——”
鲜血迸溅,张広惨叫着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脖颈,一手捂着下体,两处的剧痛使得他暂时丧失了战斗力。
不过静女亦为此付出了代价,提腿膝撞的动作使得她裹在身上的薄毯滑落下来,尽管她第一时间已经抓住那薄毯,甚至于在抽身后退的空档还顺势在张広的脖颈处砍了一剑,但裸露身体的羞耻,使得她暂时放弃了给张広补上一剑的打算,整个人退后几步,双手捏住薄毯一抖,旋即迅速用将其重新裹在身上。
前前后后仅二三十息工夫,一人死,一人重伤,自己丝毫无恙。
正与阿柄缠斗的赵虞注意到静女的战绩,又是惊讶又是尴尬,毕竟他至今为止,只是重创了一个而已。
显然,注意到这一点的并不只有赵虞,那名叫做阿柄的前黑虎贼也注意到了。
眼见同伴阿尝被杀,蔡间、张広二人先后身负重伤,只剩下他一人暂时无恙,而对面,与他交手的周虎与那个厉害的女人都好好的……
“大哥,撤了吧。”
阿柄心慌意乱地朝蔡间喊道。
事实上,此刻蔡间心中也着实惊慌,他没想到那个周虎的女人剑术如此厉害,几个眨眼的工夫就废了他两个兄弟。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豁出去了。
逃?
他与张広拖着重伤的身体,怎么可能活着逃出去?
为今之计,只有制服周虎,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强撑着重伤的身体,一晃一晃地走到同伴阿柄身边,沉声说道:“张広只剩一口气,而我身负重伤,不可能逃出了,眼下唯有制服周虎,咱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兄弟,靠你了。”
“……”
阿柄听得心惊肉跳,等到他回过神来时,静女已用薄毯裹住了胴体,缓缓走到了赵虞身边,用那双仿佛看上去冰凉的双眸,杀气腾腾地盯着他。
“咕。”
阿柄咽了咽唾沫,退后半步,余光瞥了一眼半掩的屋门。
他也不傻,明知自己上去不可能是周虎与那女人的对手,又岂会留下来与蔡间、张広二人一同赴死?
此时,屋外传来了牛横急切的喊声:“阿虎!阿静!你们怎么了?!”
随着话音,还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显然有许多人正在朝这边奔来。
“牛大哥,有刺客!”
静女当即喊道。
见此,阿柄不再犹豫,低声对蔡间说道:“大哥,兄弟对不住了。”
说罢,他转身飞快冲向屋门。
冲出屋门,阿柄当即就看到一群人手持火把朝这边飞奔而来,为首一人,正是体格极其魁梧的牛横。
“啊!”
他口中大喊着,奋力挥舞着利剑冲过去,试图强行冲出去。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一把掐住了咽喉,整个人都被举了起来。
“呜、呜。”
被死死掐着脖子举在半空,阿柄奋力地挣扎,非但双腿乱蹬,而且还用手去抠那只手,然而那只手就仿佛铁箍似的,死死掐着他。
看着手的主人,看着那牛横阴沉的面孔,阿柄此时明白,牛横被人称作寨里‘第一莽将’,就连大统领陈陌都不想招惹,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咔嚓!”
面带怒容的牛横手中发力,直接将阿柄的脊椎捏成了几段碎骨,旋即,他像丢一块麻布似的,将手中的尸体随手丢弃在旁。
而此时,跟随牛横而来的一干黑虎众已经冲向了屋门,然而屋门却被蔡间给关上了。
可怜这蔡间,面前有赵虞、静女,背后有牛横与一干黑虎众,想来是插翅难逃。
见此情形,赵虞觉得危机已经解除,遂从床榻旁的柜子上取出面具戴上,又将柜子上的油灯点亮,垫着油灯走到桌旁坐下,看着缩在屋门那一侧角落进退两难的蔡间,淡淡问道:“你是寨里的人吧?为何来行刺我?我周虎有什么地方亏待了你们么?”
在他说话时,静女手持利剑,安安静静地立在一旁。
借助油灯的光亮,她那美艳的脸庞一览无遗,只可惜俏美的容颜上沾着几处鲜血,以至于看起来十分违和。
听到赵虞的询问,蔡间惨笑一声,他知道自己今日是必死了,与其落到对面的周虎手中遭受折磨,还不如提剑自刎。
但当他提起剑时,他又犹豫了。
而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牛横带着几分愠怒与急切的询问:“阿虎?阿静?你们没事吧?”
还没等赵虞或静女开口,已有抢先一步在窗口窥视屋内的黑虎众发现他们二人安然无恙,抢先回答道:“老大,大首领好似没什么事。”
“好!”
牛横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旋即朝着屋内喊道:“阿虎,阿静,你们靠后点。”
还没等赵虞与静女反应过来,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那扇木门竟然被牛横整个撞得支离破碎,这股强悍的蛮力,近在咫尺的蔡间当即就傻眼了。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