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马盖感觉莫名其妙:“谁说的?”
“今早有县卒出去巡街时听说的,说是您与刘公都看上了前街王福家未出阁的女儿,为此与刘公生隙。”杨敢说得煞有其事。
马盖顿时气乐了,立刻派人就追查,这才得知,昨晚不知是谁传出了这个消息。
同时传出的消息,还有关于陈祖的,说是黑虎义舍的主人陈氏老爷重归昆阳,因发妻过世,准备在昆阳迎娶一房作为正室。
陈祖作为黑虎义舍的主人,最近在县城内风头正劲,前一阵子县人都在传论,猜测这位陈大财主到底有多少钱,这样一位大财主要成婚、要迎娶正室,自然会引起昆阳人的极大关注。
然而,待等‘县令刘毗与县尉马盖因王氏女反目’这个劲爆的消息传出来时候,陈祖那则消息就几乎无人关注了。
什么?黑虎贼?
谁他娘还在乎一群山贼啊!
相比较一群山贼,昆阳人对王氏女究竟花落谁家更感兴趣,毕竟县令刘毗与县尉马盖,那可都是昆阳县拔尖的那一拨人。
别说一般平民,就连县衙内的县卒与官吏们,也十分好奇这件事的真实性。
在捕头杨敢的关注下,马盖颇有些心慌地去见了刘毗,跟刘毗说了这事。
刘毗还不知此事,一听说县内有人造谣,他顿时大怒:“究竟是何人敢造谣本官?立刻去追查,严惩不贷!……简直没王法了!”
在刘毗盛怒之余,马盖颇有些心虚地说出了他的猜测:“这……或许是黑虎义舍所为,为了转移县人的关注,使县人不再关注黑虎贼……”
一听这话,刘毗又惊又怒。
平心而论,在他们对黑虎贼无能为力的当下,转移县人的注意力,减少县人向县衙报官,淡化黑虎寨、黑虎义舍一系列的事,这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拿他造谣啊!
刘毗面色阴沉地说道:“你立刻去联系那边,看看是否是那些人所为。”
在刘毗的要求下,马盖只好再次前往黑虎义舍。
事实证明,那些谣言确实是陈才派人放出的,并且陈才也很干脆,坦率地承认了这件事,并要求刘毗与马盖二人对此保持沉默。
说实话,鉴于有把柄落在黑虎贼手中,马盖曾多次猜测,猜测黑虎寨会利用这一点强迫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黑虎贼居然会提出这么……这么过分的要求。
当日,马盖皱着眉头回到县衙,准备向刘毗转达黑虎贼的要求,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他来到刘毗的书房,却没有看到后者。
“刘公呢?”
恰好见一名小吏抱着案宗来到屋内,马盖连忙问道。
那小吏表情古怪地说道:“刘公去了后衙,方才夫人派了一个小丫头过来,刘公便沉着脸走了……”
马盖还要询问,忽然听到后衙方向传来了女子的哭骂,隐约可以听到‘王氏女’、‘二房’、‘人人皆知’这类的词。
张了张嘴,马盖竟不知该说什么。
片刻后,就见刘毗气急败坏地回到了书房。
马盖仔细打量这位刘公,神色古怪地看着刘毗脸颊与脖子处的细长刮痕。
“小、小的先告退了。”
瞧见气氛不对,那小吏逃也似的离开了。
待马盖关上书房的门窗后,刘毗带着余怒问道:“如何?可是他们所为?”
“嗯。”马盖点了点头。
见此,刘毗恨恨地一拍桌案,怒道:“这么阴损的办法,也就只有那周虎想得出来!”
可骂归骂,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当日,县衙内谁也不知刘县令与马县尉关上书房说了些什么,他们只知道,后衙的葡萄架子又倒了。
傍晚回到自己家,马盖亦感觉家中的气氛有些不对。
果不其然,在用完饭后,他的妻子邹氏吞吞吐吐地向他问起了这件事:“今……今日妾身听街坊言及夫君,说夫君……看上了前街王氏之女……”
看着妻子幽怨、不安的目光,马盖脸上露出了几许苦笑。
虽然苦了刘毗、马盖二人,但总的来说,赵虞的引导舆论的办法还是蛮成功的,一时间将昆阳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刘、马二人与王氏女的纠葛之中。
不过静女对此有些异议:“就是苦了那王氏女了,此事传得人尽皆知,那女儿家日后还如何嫁人呢?”
赵虞笑着说道:“谁说的?未必不是因祸得福。”
静女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才明白赵虞的意思。
总之,在刘毗与马盖略有牺牲的情况下,昆阳人总算暂时无暇关注黑虎寨与黑虎义舍的事了,刘毗与马盖二人的压力自然也减少了许多——当然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俩的压力反而剧增了。
但不管怎么样,借助于赵虞的策略,借助于刘、马二人的牺牲,尽管当前昆阳县人已得知‘黑虎贼重返昆阳’的消息,但刘毗与马盖仍旧还能使县衙对此保持沉默,尽量淡化有关于黑虎贼的事。
只可惜,会对昆阳施加压力的,并不仅仅只有昆阳人,还有最恨黑虎贼的鲁叶共济会。
这不,三月上旬,鲁叶共济会的会长吕匡便再次前往昆阳县,拜见了县令刘毗。
刘毗当然知道吕匡究竟为何而来。
而事实也证明他猜的很准,在一番俗套的开场白后,吕匡再次重提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