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愁云满腹,晶眸璀璨,“请上官将军去偏殿喝茶,哀家随后就到。”冯嬷嬷低额俯首退出去。
“太子,身为储君,该知社稷责无旁贷。作为男人,应深知男子的担当。母后知你有难言之隐,又岂会不心疼于你。你与嫣儿,于母后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嫣儿是黎王妃,你的弟妹,而你们却做出这样为人不齿之事,你让嫣儿有何颜面再回黎王府。与人宽和,便是与己宽容。”皇后幽冷的声音滑过太后的耳膜特别的刺耳。
太子黑色的瞳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冰冷沉硬的语气,浑身充斥着冷峻的气息,多年操纵他人的生死,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反要落得被他人操控的线偶。
慕容嫣儿是黎王妃,他是太子,若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倒还容易些,收到府中便是。天下人皆知,黎王为了墨国,忍辱负重在北国做了五年的质子,又身染重疾。皇上本就心怀愧疚,如若这次处理不当,皇上勃然大怒,他多年来树立的威望也将荡然无存。这般诡计果真了得,打击了黎王,削弱了他的势力,上官白也中了mí_yào,一旦有个闪失,上官将军岂会轻易放过太后与他,一石三鸟,真真是高人吔。
太后宫里虽算不上是铜墙铁壁,也是细细梳理过的,能掩人耳目的留存下来,必然不是凡夫俗子。
大殿的熏炉袅袅的如蜿蜒上升的轻烟,在空气的映衬中似一缕孤魂悄然消散,加之冬日的暖阳,整个殿中温暖如初春,慕容嫣儿如今如坐针毡,太后满腔怒火,可怜她身子单薄,又衣不裹体,感觉越来越冷,仿佛置身在阴冷的地窖。
太子七尺昂扬的身子稳稳的看向太后,“一切交与太后处置。”自打太子会说话,称呼太后的只有皇祖母,听着亲切,祖孙俩朝夕相伴,倒是弥补了她丧子之痛,她偶尔也会在心中冥想,若是儿子还活着,一家人承欢膝下,该是多么的惬意。而这句太后,想必是对昨日,太后专行独断的事情有了芥蒂,皇家本就是权利象征表面光鲜,内里肮脏,太子记事以来便被灌输了权力至上的思想,随着岁月的递增,太子骨子里透出对权力驾驭的yù_wàng远远超出她的掌控,怎能容忍任何人对他的指手画脚。
“太子殿下,臣妾昨夜在黎王府睡的好好的,今晨便在太后的寝宫,臣妾既是万死也说不清楚,太子,恳求您看在表兄妹的情分上不要置妾身于死地,臣妾是冤枉的。”慕容嫣儿顾不得形象,跪爬着跌跌撞撞的过来,男子的外袍本就宽松,她身子曼妙,衣襟口松松垮垮的,被她这么一折腾,左肩耷拉下来,三千青丝披散着,别有一番风情,脑海中闪过昨夜的翻云覆雨,他手心微微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