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起来了,小心伤到身子。”晋王不管不顾的将晴儿重新扯入怀中,这个小女人就是不听话,都说了,一切有他,这么不信任她的男人,以后这日子怎么过。他暧昧不清的话语,早已误导了在场的众位,皇上没有宣御医,是不愿打扰了小夫妻间的嬉笑甜蜜,皇后满心雀跃,她要当奶奶了,手指微微颤抖,压制着即将狂跳出来的心脏,暗自高兴着。
然而,兴奋不已之下,皇后终究按耐不住噗哧笑出了声,多日来困扰心间的烦恼被这对小冤家欢喜的一闹腾,皇上轻松的吐口,让慕容乾回家休养,慕容府的俸禄照旧,慕容乾养病便是了。
太后隐藏在被子下的双手死死的攥住床单,恨不得将他们揉碎了,辛苦多日的计划,轻易被瓦解了。
皇上打趣的指着太子,“你们早日给朕开枝散叶,让朕抱上孙子,朕就安心了。”
“儿臣听命便是。”晋王喜笑颜开,晴儿面色涨红,握着墨卓峰的手狠狠的掐了几下,眼角滑过的暖意流入太子的眼中化作丝丝冰冷,在外人眼中,俨然就是激动,他们都有“孩子”了。
太子冷硬的线条勾勒出邪魅的笑容,嘴角微抿,稍显阴郁的面部顿时柔和了几分,“父皇,听闻五弟妹身体微恙,儿臣想让御医去照看一番。”
车厢内寒气笼罩,晴儿脸色疲惫,闭上眼帘,他目光幽深的望着她,唇边噙着灿烂的笑。
“不怪我了。”
“王爷是为晴儿考虑,疫情蔓延,谁都无法保证能够全身而退。王爷也当清楚,晴儿自幼自学医术,南方的疫情不敢说拿捏几分,权当是去历练。”
“哦,我满以为你是担心我的安危,设身处地的要为我分忧。”
“王爷这般说法也行,不过,价钱我们是不是要细细的算一算。”
“哈哈哈,我们本就是夫妻,我的便是你的,整个晋王府都是你的,你若愿意,我也听令与你,如何?”
她忽然想到“孩子”一说,晴儿小脸蹿红,“你故意的。”
慕容府门前,昔日里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此刻偏是冷冷清清,无人问津的样子,石雕的狮子也在雾色中失去了獠牙,备显苍凉,朱红的大门敞开着,禁军出出入入,来回忙碌。
这段路似乎很长,又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长,幽静如萍,沉淀了空旷的清明似地,在沉静中慢慢的顺着雨水流淌进心里,在心田中盈着一池春水,却又并不平静,绿波微漾。
洋洋洒洒飞舞的白雪中,圣元健硕的身体稳稳的静立,整个世界都是朦胧的青白色,圣元却呈现出独立的色彩,那样冷峻的线条在朦胧中清晰起来。晴儿看清楚他发上的水珠随发动而微颤,明明是孤独的,却又带着硬朗;明明是热情的,却又夹杂着冰一般隔阂;明明是如此的宽容,却把那海一样的胸怀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