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向各位施礼:“卑妾是受大夫人所托,在此等候老爷。”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再次聚焦在大夫人身上,她阴阳怪气的讥讽:“我可请不动你这尊大佛,芝兰是出事了,但那是她咎由自取,与我何干,你莫不是借着这件事情要让我难堪,那你就打错算盘了。”
“五姨娘,你从入府就是独房专宠,我娘何时克扣过你的衣食。”慕容嫣儿力挺自己的娘亲。
“老爷,家丑不能外扬。”五姨娘目光四转,这里不但有百官,还有执掌后宅的夫人及小姐们,她顾忌他的体面,与大夫人一比较,后者更加的粗鄙不堪。
慕容乾向各位一拱手:“今日家母生辰,承蒙各位道贺,在下感激不尽,夜深了,就不留各位了。”
家主下了逐客令,大家自会知趣的离开,官家夫人们虽喜欢八卦,也只能怏怏不乐的回去。
会客厅安静如斯,慕容乾面无表情的扫视地上跪着的几人,兰芝和吴哥儿倒也罢了,大夫人也被按着跪在地上,五姨娘挺着肚子,事情未明之前,她不便坐下,只能站着了。
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在头顶堆了个低髻,一根紫檀雕花发簪插在右侧,黑色镶金丝的绒面布抹额中间嵌着一颗大东珠,在灯光下发出柔和的光泽,手持金丝楠木雕成的龙头拐杖,在晴儿和晋王的陪同下,不紧不慢的进来。
老太太故意去换衣服,就是要让大夫人多跪会儿。这个媳妇是养子执意要娶的,依着老太太当年的想法,是要在官家小姐里面挑一个贤良淑德的,养子却鬼迷心窍,死活要将这个身份低微的商家之女娶进门,这些年还一直照拂她的娘家,也跟着来了京城。
慕容乾目光如诿,深有难测:“你们谁先说?”
兰芝冷静下来,知晓吴哥儿绝不会向她倾斜,硬着头皮坦白:“回禀老爷,今晚其实不是奴婢与吴哥儿幽会,而是大夫人想要谋算晋王妃与黎王爷,不想黎王妃未能如愿留住王爷。于是,大夫人便想到了吴哥儿,他是五姨娘的车夫,如若出事,车夫必死。五姨娘怀有身孕,老爷不忍子嗣枉送性命,定会保全五姨娘,那大夫人也会全身而退。”
吴哥儿拼命的点头,大夫人恨极了她们,一个个都是她们家的家生子,竟然敢将她供出来,即便她们说了又怎样,她就是不承认:“老爷,口说无凭,妾身,虽讨厌晋王妃,但她还是慕容家的骨血,妾身更不敢亵渎皇家尊严,黎王爷那是皇子,妾身哪里敢消遣皇亲国戚。”
五姨娘冷笑连连:“姐姐胆识过人,皇子又如何,还不是被您玩弄于鼓掌之间,要不然大小姐摇身一变就成了黎王妃。老爷,卑妾晚间曾请晋王妃问诊,只因被人暗算,吃错了东西。卑妾很是担心,腹中胎儿乃是卑妾以后的依仗,更是老爷的血脉。就去了大厨房,想要问个究竟,是芝兰跑来,威胁卑妾陪着大夫人演一出捉奸在床的戏码。卑妾不敢仗着老爷恩宠肆意乱为,便躲了起来,想弄清楚大夫人又要害谁,却等来了芝兰和吴哥儿。现在,卑妾听明白了,是人算不如天算,大夫人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