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收起手里短刀的索罗听到阿尔萨斯的提醒顿时手腕一抖,那柄哑光的漆黑短刀猛地拉长,瞬间幻化成他最为顺手的长刀。
而在他的身边,阿尔萨斯早已冲了出去,五指一抓,一道刺骨的冰霜在不远处凝结成一人高的冰镰,猛地斩向那覆盖的铁棺。
咔!
厚重的铁棺盖板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整个断开,刺骨的冰镰在地面拉出一条深深的划痕,整个角落爆出大片的冰雾。
忽然,一只赤红色的手臂从冰雾中探出,冰霜魔法凝结的战镰正死死的卡在紧拽的掌心,手臂用力,青筋暴起,冰镰在咔啦声中被捏成了一地碎屑。
看到了血腥医生的重新出现,势若猛虎的阿尔萨斯一剑劈下,流光般的剑刃发出气流的爆鸣,飘扬的冰雾被风压驱散,一个赤身luǒ_tǐ的血肉傀儡正凝聚着风盾试图偏斜王子必杀的一剑。
嘭!
大片的冰霜和狂风从剑刃爆开,锋利的魔剑直接切开了血肉傀儡面前的风盾,顶着炸裂的狂风,一剑斩落了傀儡来不及收回的左臂。
捂着断臂后跳的傀儡张嘴吐出一块粘稠的血肉,恶心的肉瘤在半空中迅速膨胀,嘭的一声炸开大片的血雾,宛如实质的猩红如同长蛇迅速缠绕住中心的阿尔萨斯,丑陋的血肉傀儡发出血腥医生的嗓音:
“没想到,你对灵魂这么敏感。看来只有抓到你们再来好好问……”
噗嗤!
血肉傀儡的话还没说完,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刀就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胸膛,附身在自己作品里的血腥医生猛地转头,那颗满是缝补疤痕的脑袋恐怖地旋转了180度,肌肉和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嘎声。
下一秒,血腥医生那条猩红的舌头如同两栖动物般弹射而出,如同利刃直刺索罗的眉心。
反应迅疾的刀客顿时抽身急退,手腕里的长刀拉出一片残影,刃口向上,正对扑面而来的长舌。
噹!
血肉与利刃碰撞出金铁交鸣的声响,没想到血腥医生的舌头竟然有这么强的力量,手臂微微有些发麻的索罗借力后跳,长刀一甩,刀锋上残留的血液洒出了一道殷红的弧线。
看着远离自己地面上的血迹,潜伏于阴影中的索罗,血腥医生弹回的舌头忍不住舔舐了一下嘴角,满是疤痕缝合的脸庞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
“机敏的家伙,不过这家伙可躲不掉了。”
血腥医生惨白的瞳孔瞥向被血雾缠绕的阿尔萨斯,一道漆黑的身影在扭曲的雾气中左冲右突,他知道自己的血肉困不住那头雄狮般的男人多久,但这点时间足够了……
啪!
艾莫仅剩的右手打了个响指,一股源自血肉本源的波动从他的身上发出,顺着空气中的甜腥味飞速射向了不远处的阿尔萨斯,那躺在王子脚下的断臂开始不自然地抽动,细胞中腐朽的剧毒在诡异的魔法反应中呈几何倍的暴增……
boom!
仿佛用魔法引线引爆了一颗魔法侧的生化炸弹,围绕在阿尔萨斯身周的血气猛地坍缩,由内而外的冲击瞬间撕裂了遮蔽的迷雾,刹那间,球形的冲击一点点挤压、碾碎坚硬的地面,掀起的气浪如同狂风过境,书柜上的书册仿佛暴风中无助的鸟儿,哗啦声中变成残篇断页。
听着耳边试验室玻璃器皿的破碎声,就像听到了什么美丽的交响,勾着腰不住抽动的血腥医生艾莫嘿嘿怪笑着说道:
“感受这源自血肉的诅咒吧,你的躯体会被同化成一滩血水……”
怪笑的血腥医生话刚说了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在他的眼前,爆炸中心烟尘散去,一颗一人高仿佛蛋壳状的绿色符文护盾正毫发无损的立在那里,须发皆白的阿尔萨斯正站立在反魔法护盾的中央,一双俊朗的鹰目正死死的锁定着惊疑的艾莫,实验室内卷起的狂风吹动着阿尔萨斯的面颊,掀起轮廓边角上的“粗糙皮肤”。
王子随手一把扯掉了脸上被吹起的人皮面具,露出高鼻深目的刚毅容颜,根本不是之前那副平凡车夫的模样。
瞪大了眼睛的血腥医生看着竟然毫发无伤的阿尔萨斯似乎想到了什么,仿佛在做研究一般上下打量着敌人,嘴里喃喃自语:
“不敢置信,这样的威力竟然……”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艾莫脑海里一副画卷的人物同眼前的“刺客”形象形成了重叠,顿时瞳孔一缩,将仅存的右手藏到后背,一道猩红的印记在指尖流转,用急促的语气试图拖延眼前的敌人:
“你,慢着,我见过你,你是墨菲……呃!”
血腥医生还没报出魔鬼君主的大名,就被一只黝黑的鬼爪电射般的卡住了咽喉,瞬间被阿尔萨斯的死亡之握拉到了面前,仅存的右手上那道猩红的印记也在死亡之力的窒息下被无情地掐断。
信息没有来得及传出去!
窒息的眩晕感充斥着血腥医生的灵魂,感觉自己被对方捏住的不仅仅是这具随时可以放弃的血肉傀儡载体,而是卡住了自己灵魂的咽喉。
手指死死抠着缠绕在自己脖颈上的死亡之力,被死亡之握提在半空的艾莫无力地蹬着腿,不着片缕的缝补身躯上满是玻璃碎屑切割出的伤口,殷红的血迹顺着身躯慢慢留下,逐步翻白的瞳孔中涌动着不甘的疯狂:
这间试验室的地下暗室可埋藏着他无数的作消灭了这具傀儡,只要灵魂不灭他就还有无数翻盘的机会,只要给他一个机会,让达旦大人知道这里的情况,这些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