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房间,灯火光影明灭,在满是血迹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哗!
“嘶……哈……哈……”
一泼冷水从头浇下,冰冷中夹带着刺痛,故意加料的盐水从阿尔萨斯的下巴滴落,整个的上半身被鞭挞的满是伤痕,盐水刺激着伤口,剧烈的疼痛冲击着王子的神经,披头散发的阿尔萨斯略微皱眉,便抬起头,咧开嘴角,对行刑的面罩男子露出了一个嘲讽笑容。
就像在无声的调侃,毕竟是死过两次的王子,这种皮肉疼痛对他来说,不过如此。
锃!
面罩男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对面这个莽汉对疼痛的高度抗性和惊人的恢复力,拔出锋利的开膛刀,继续重复之前的行为——切开阿尔萨斯身上那些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嗯,再顺手剜上一刀。
“嗬……”
阿尔萨斯忍着疼痛、喘着粗气,披头散发的他,怒瞪着双眼,整个人就像囚笼里的狮子。
吱呀……哐
“屠夫,这小子还是没有开口么。”
推门进来的黑帮小头目边发问边看了看正在被割裂的阿尔萨斯,那触目心惊的场景每次看都让他觉得有点反胃。
“嗯,四天了,再给我三天。”
背对着小头目被叫做屠夫的行刑男子头也没回的答道,他总觉得阿尔萨斯也快到极限了,在他的理解范围内,还从没有人能在他手里守住秘密超过一周。
因为超过一周的都死了……
“可能不行了,屠夫,老大已经从条子那查到了,这家伙只是一个偷渡的难民,或许还是和那个小鬼一样的变种人,瞧瞧他的恢复力,啧啧,看着可真疼。”
“所以?”
“所以,老大决定不能浪费这么好用的奴隶,让他去地下拳击场,那里已经很久没有吸引人的乐子了。”
“好吧,算你走运,小子。”
听到小头目传达的来自杰克的命令,屠夫悻悻的收了手中的利刃,用力拍了拍阿尔萨斯的伤口,带着一点莫名意味的残忍笑容,说道
“希望下次看到你,还是一个全尸。”
两人交接完毕,小头目从屠夫那拖走了五花大绑的阿尔萨斯,在晃动的灯火中,拷问室内一个谁都没有注意的角落,转动着一只迷你版的潜望镜,看到王子被拖走,它便慢慢的没入了青石地面,谁都没有注意到它是什么时候,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
“进去,小子。”
噗通……呃……
被解开绳索,套上手铐的阿尔萨斯,被看押的小头目丢回了他的房间,忍着浑身的刺痛,挣扎着从地面爬起,看着周围这黑暗的地牢和墙壁上的划痕,心中盘算这已经是他被抓进来的第四天。
直起身来,坐在牢房里唯二的家具上,一条快腐朽掉的长木凳,那也是他晚上休息的唯一方式,地面太凉,不利于体力的保留。
另外一个家具就是木质的便桶,有时为了折磨他们可能两天都没人来收,或者收之后,把他们的粗糙黑面块装在里面,当做盛饭的器皿,在这里,囚犯没有人权。
可能老虎帮通过这几天的拷打,已经发现他有着异常的恢复力,为了防止他通过食物恢复体力做出一些不可控的事情,阿尔萨斯的牢饭比一般囚犯的还要少,这也是他现在尽量节省每一分体力的原因,他不能束手待毙,要寻找……寻找突破的契机。
坐在长木凳背靠墙壁的王子虚着眼睛,环伺周围的牢房,他的狱友们又少了两人,只剩下一个穿着破烂衣服,躺在地板一动不动的流浪汉,和那缩在角落、穿着警服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的男人。
尝试着崩了崩手上的镣铐,很紧,无法崩开。阿尔萨斯忍受着疼痛和饥饿,脸上却带着平静,相比于他之前世界承受的痛苦,这种上的折磨不算什么。
既然已经“潜入”到了恶棍巢穴,他相信只要咬牙坚持下去,在死亡来临之前,那些匪徒迟早会露出破绽,他要尽可能摸清这里,寻找机会,将老虎帮连根拔起,这也是他对玛德琳太太的承诺。
……
与此同时,在老虎帮的某个仓库内,一个一米五左右的身影在库房堆满的箱子旁随意走动着,手时不时摸在箱子的外壳上,翻手就抓出了一块点心或者巧克力,都是些孩子们爱不释手的小东西。
把手上的布包装满,小个子悄悄地溜出了仓库,还不忘再出门后,从外面把手“穿透”进去别上了门锁。
又是一次完美的作案,小个子有点嘚瑟的耸了耸肩,提溜着布袋脚底抹油离开了这里,一脸轻松的表情就像从自家后花园遛完弯的老大爷,说不出的泰然自若。
……
洛杉矶的破旧街区,一个黑帮流窜的地方。
不多会,从老虎帮出来的小个子,穿过拐角,提着包轻车熟路的走到一个大门前,大声喊道
“嘿,提米姐、兰迪、大家快出来,看我又带回了什么,你们最爱的……”
往常这时候小伙伴们都会蜂拥的跑出来,和他一起快乐地分享战利品,而今天,却没有看到一个人。
奇怪,人呢?……等等……这是什么声音?谁在哭?好像是兰迪!
有些纳闷的小个子刚跨进了大门,就听见了细微的哭声,门牌也落在地上,上面还残留着清晰的脚印,透过脏污能看见门牌上写着——希尔杜孤儿院。
提米她们有危险!
小个子心中想到,立马丢下布包冲了进去,一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