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乳娘,到那大树下去,羞羞草就在那里,快点快点,一会天要黑了!!”
“好啊,好啊,看看这羞羞草有什么神奇,让奴婢开开眼…”
“保管你喜欢,是我从御花园里悄悄挖回来的…香香乳娘,你看到没有,就在这里!!”
…………
高纬说陈阿母不知跑去哪里了,其实,她是去找蔓弱拿那六贯铜钱去了。
晚饭后,她便如约而至,跑到了小花园,在那里等着蔓弱。
此时已近黄昏,天色渐暗,陈阿母有些着急。
假山旁人影一闪,似是蔓弱。
“诶,诶,我在这里,蔓弱……”陈阿母叫了一声,跟了上去,却又不见人影。
陈阿母愣了愣,四处寻找起来,园子里异常安静,能听到小桥流水的声音。
“陈阿母,你上来~~”高处传来声音,蔓弱正站在一处石桥上,对陈阿母招手。
那桥没有栏杆,又贴着假山,有些险峻。
“你下来吧,站在那里做什么?”
“好久没见这红霞落日的美景了,陈阿母,你也来瞧瞧~~”
陈阿母吸了口气,搂起衣裙,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蔓弱却又不见了。
“蔓弱,我上来了,你又不见了,你玩什么花样,是不是不想把钱给我了啊?”
陈阿母蹑手蹑脚,踩在高高的石桥上,搜寻着蔓弱的身影。
“下去拿吧,我会烧万贯纸钱给你的~”
………………
“啊~”“咚!”
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让高纬吓了一跳。
“是谁在叫…”高纬不再拨弄羞羞草,站起身来,便抱紧了令萱的腿,瑟瑟发抖。
那声凄厉的声音,刹那间让小花园变得诡异恐怖起来。
“没…没什么…”令萱脸色煞白,目光从远方收了回来,拉着高纬躲了起来。
只见蔓弱急匆匆地走出了小花园。
脚步声响,传到了高纬的耳朵里。
“是谁…”高纬还没说出来,令萱便捂住了他的嘴,直把他埋在怀里,不让他看到发生的一切。
“你就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令萱将高纬抱了出来,置于小径上,自己急步向石桥下走了过去。
只见陈阿母倒在水潭里,双眼翻白,张大了嘴,一股股鲜血从头上冒了出来,浸红了潭中的水。
这副惨相,必定是死了!!
“来人啊,快来人!!”令萱大叫起来,一时手足无措。
高纬缓缓走了过来,看了看,痴痴问道“这是…我的乳娘吗…她躺在水里做什么?”
令萱不答,只是一把抱起高纬,不敢让他见这般惨状,疾步往外走,一众仆人已经奔了过来。
…………
“你不守着俨儿,到处乱跑什么?”
大堂内,令萱立于堂内,胡王妃大声责斥。
胡王妃知道了陈阿母的死讯,没有太多悲伤之情,反而只是要责怪令萱,没有尽心看护高俨,可见一个奴婢的生死,并不会引起太大波澜。
令萱忙躬身说道“奴婢大意了,是奴婢的错!”
令萱不敢说是高纬要她离开高俨的,她知道,若将过错推到高纬的身上,胡王妃这个母亲只会更加厌恶她!
“一个死了,一个又不称心,明儿只能去奶娘府再挑两个乳娘来!”胡王妃板着脸,看看左右,问道,“蔓弱呢,蔓弱哪里去了?”
“奴婢来了!”蔓弱匆匆而入,神情颇为淡定。
“你又去哪里了?”胡王妃没好气地问道。
蔓弱施礼赔罪“奴婢刚刚沐浴去了……”
胡王妃打量着蔓弱,皱眉问道“天刚黑,你这么早就沐浴?”
“哦,奴婢今日身子不好,有些不干净……”
“别说了,我知道了!”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毛病,胡王妃便也不问这些无关紧要的,只道,“陈阿母死了,你知道么?”
蔓弱忙道“奴婢也是刚刚听闻,还请王妃节哀!”
“我节什么哀,又不是什么贴心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赶紧给他们家送回去,再给她男人几贯钱,把后事办妥帖了!”
“是,王妃,奴婢会办妥的!”
正说话间,有一官员带领仵作走了进来。
“拜见王妃!”这几人行礼参拜道。
胡王妃一脸不悦,怕是不愿沾染晦气,缩着身子说道“客气了,几位大人,可有查到什么疑点?”
那官员点点头,答道“打扰王妃清静了,陈阿母终是奶娘府配过来的人,不查明白,不好交待!在下想问王府家奴几句话,便可结案了!”
“问吧问吧…”胡王妃指了指令萱,说道,“是她先看见的,你们有话就问她吧!”
官员点头哈腰,面向令萱,问道“事发之时,你可曾见到有何异常?比如她死时,有没有看到旁人在场,或是听到她说了什么话?”
令萱摇摇头,答道“奴婢只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又听到落水声,过去看时,便见她死在了水潭里,当时,奴婢并没有见到什么人,也没有听到她说过什么话…”
官员看了看令萱,点头说道“那石板上生有青藓,青藓上又有脚印,在下推断,陈阿母是不慎跌入水潭,伤了命门而死…”
“敢问大人,会不会还有别的可能呢?”蔓弱不知何故,贼喊捉贼,看着令萱说道,“比如,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其实就是害死她的人!”
令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