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对不住,我一时气恼,打伤了你,还疼吗?”
胡王妃房中,令萱坐于凳上,半露胸怀,胡王妃亲自给她上着药,话语关切,情意满满。
令萱有些无所适从,勉强说道:“不疼了,谢王妃关怀…”
胡王妃面有愧色,叹道:“哎,是我冲动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不敢,王妃折煞萱儿了!”令萱说着整整衣衫,不敢乱了尊卑。
“别动,还没好呢!”胡王妃把她按了下去,细细的审视着一条条伤疤,柔柔地抹着药膏,“殿下也为你鸣不平呢,这不,恼了我了,都不肯在我这里过夜,不知野到哪里去了…”
令萱沉吟片刻,喃喃说道:“王妃恕罪,这都是我的错…”
胡王妃嘿嘿一笑,说道:“那我便罚萱儿,陪我一宿,与我同榻而眠!”
令萱一愣,忙道:“如何使得,萱儿身子贱,莫污了王妃的床榻!”
“殿下都不嫌弃你,何况是我?来吧,躺下,让我闻闻你身上那味…”胡王妃说着,把她扶了起来。
令萱急了,不解,“王妃…是说什么?”
胡王妃鬼魅一笑,道:“殿下留在你身上的味道啊,这样我梦里才会踏实呢!”
令萱忙躬身一拜,辩解道:“王妃,切莫轻信谣言,萱儿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更无伺候殿下之实,萱儿卑贱,哪有这个福气?”
“你啊,无须这般惶恐…”胡王妃生拉硬扯,将她拽到床边,按着坐了下来,“你素来与我同心,我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比那李氏,我倒更愿意与你相伴,他日,我便让殿下将你也纳为侧室,你中不中意,喜不喜欢?”
令萱不知她真心,虽有企盼,却不敢表露心迹。
万一胡王妃是在试探自己呢?
“王妃冤枉,萱儿真是清白的…..”
“清不清白,我闻闻便知,快来躺下吧,他日终是姐妹,你就不必再这般拘谨了!”胡王妃不由分说,扶了令萱上床,按在枕头上,便探着鼻子在令萱身上闻了起来。
令萱好不尴尬,紧捂着身子,象防sè_láng一般,扭捏窘迫。
胡王妃闻了一阵,掩嘴笑道:“果然你身上有殿下的味道!”
令萱脸红了,竟无言为自己辩解,也无法辩解,只好紧抿着嘴。
胡王妃倒坦然了,幽幽说道:“殿下也真是的,早点告诉我嘛,也不至于你无名无分,受几几年的罪啊…”
令萱爬了起来,垂头说道:“王妃,我先回去了,提婆怕是要醒了…”
“说好了,陪我睡一宿的,不许反悔!你不用担心儿子了,我已经叫蔓弱去了!来,躺下,我们姐妹两个,说他一夜知心话!”
………….
娄太后知道了令萱的事,有所彷徨。
她一直不肯让皇帝册令萱为妃嫔,不敢让反贼之妻登堂入室,以免后患!
至于高湛,能否纳令萱为妾,她又纠结了!
高湛是她最宠爱的儿子,她一直有所偏私,这事,不说皇帝高洋了如指掌,其他兄弟也心如明镜。
万一高洋有什么不测,能继承大统的,必是高湛了…
做为太后,不得不时刻为皇室命运着想,为大齐国业操心啊!
“萱儿,这位是仪曹大人…”
娄太后让人召来令萱,又请了祖珽,要给她算一算命。
令萱躬身行礼,拜道:“仪曹大人有礼!”
这是她和祖珽第一次见面,她并不知道,和士开给她的假死之药,就是出自于祖珽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后半生,将和他有着解不开的联系。
祖珽只看了令萱一眼,神情便有些不自然了。
他这个半仙,自有断人面相的本事,这一眼,必是看到了令萱深不可测的未来啊!
“陆夫人,请入座~”祖珽很是客气。
“不敢当~~”令萱陪着小心,缓缓入座,生怕在太后面前失仪。
娄太后点点头,说道:“萱儿,哀家也不说客套话了,湛儿要迎你入门,哀家总要看看你们的八字,若是相合,方能打算,你将生辰八字告诉仪曹大人吧!”
令萱恭谨说是,将自已出生的年月日以及时辰几许,一一告诉了祖珽。
祖珽展开了八字命卦,替令萱卜算起来。
娄太后见祖珽面呈红光,目光中藏不住错愕之色,不由得狐疑起来。
“如何啊,仪曹大人?”
祖珽忙拱手答道:“回太后,微臣不敢妄言,只敢按卦像所示,禀告太后!”
“嗯~”娄太后焦急以待,不说废话,又给了一个字,“好!”
祖珽清了清嗓子,看着命卦,朗声说道:“卦像所示,陆夫人仁义朴善,可为人表,睿智于心,可为人师,威仪入魄,可为人主…”
娄太后见他似是意犹未尽,便催道:“还有呢?”
祖珽咽了咽口水,答道:“回太后,卦像所示,便是如此!”
娄太后咀嚼着祖珽的话,面色不太好看。
“这命太过高贵!!既是妾室,怎可为人主啊,萱儿?”
剩下的话,太后不用说了,令萱何其聪明,一点则通,太后是怕她成了高湛的妾室,喧宾夺主,对胡王妃不利啊!
令萱的心沉了下去,失望地轻吐一口恶气。
祖珽忙着圆话,说道:“若为侧王妃,也算是人主啊,太后!”
娄太后摇摇头,眨眼间,她已运筹千年。
“萱儿,你说呢?”
令萱淡然一笑,将惆怅落寞掩饰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