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老牛头的新郎气得暴跳如雷“你他妈还真的在啊?你功夫不如我,情场上又输给了我,除了吃不了葡萄说酸话,还能怎样?”
“怎样?”尖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能叫你做乌龟王八蛋呀!现在老子投奔了绿林,生死都豁出去了,天王老子也不怕,还怕你这头老牛这个大乌龟吗?可惜你辛苦娶妻一场,今天豹子大哥要替我做主了!凭他的脾气,你不做王八,谁做王八?”
“豹子,那位豹子?”隔着百来步远,司马相如一下子听出了新郎官的声音有些发抖。
“当然是我,除了我,谁还敢自称豹子呀!夏侯豹!”随着洪亮的声音,一个壮汉慢慢悠悠一摇一晃地从路边的树林里走出,肩上扛着一把鬼头大刀。
接着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荡着藤条从那边山崖飞下。
壮汉光着身子,胸部长满了盖胆黑毛,左侧靠肩处,纹着一个大大的豹子头。他右手抓住大刀柄,眼睛似笑非笑。
尖嘴猴腮的人手里是一根齐眉棍,也学者夏侯豹走路的姿势,身子摇摇摆摆的,他走到夏侯豹身边,把棍子往地上一杵,便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微笑。
“豹豹,还真是豹哥?”老牛头见了夏侯豹,立即就结巴起来。
“别喊我了!”夏侯豹依旧似笑非笑,“就按侯四说的,凭我的脾气,你不做王八,谁做王八?你就爽快一点,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不不不,您听我说嘛,豹哥!”
老牛头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夏侯豹的脸,双手合抱着高高举过头顶,做出有话好说的模样。
那匹马却慢悠悠地向夏侯豹靠近着。
看看就到夏侯豹身边了,到了,刚刚做了新郎的老牛头却突然大喝一声,反手从腰上嗖的一下把宝剑抽出,泰山压顶向夏侯豹的头颅砍下。
叮当,夏侯豹看似不知,很随意地把手中刀往上挡,硬生生接住了老牛头用尽吃奶力气剁下来的宝剑。他的身子却好像一下子被对方的马撞着了,在马头下面不见了踪影。
老牛头的乌鸦马嘶鸣了一声,往前跑了几步。
马的主人回头看时。
夏侯豹却在一旁站着,眼里依旧似笑非笑,大刀片子上却在滴血。
“这——”老牛头心里一凉,才发觉自己的坐下马在渐渐往地上偏倒。
他茫然地跳下马来。
马脖子下已被对方横切了一道长口子,伤口在汩汩地喷血。地上,好大一片地方已经被马血染红了。
老牛头抡刀又上,自己的手却不知怎么软绵绵不听使唤。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下垂着的剑,一股血流沿着剑身慢慢流向剑刃,剑刃在一点点地滴血……
老牛头的牛头嗡的一声炸响了起来,身子往下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原来刀上的血流全都出自他手腕上的动脉——夏侯豹在接自己泰山压顶那招时,守势中却有攻。
他腕上的血管已经着了道。
老牛头的乌鸦马渐渐瘫软,老牛头硕大的身子也跟着,渐渐瘫软。
司马相如看着这一切,一动不动地在百步开外立马站定,仿佛雕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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