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热布巴托脸上一下子灿烂若花,“想不到王子、王子妃您们这么关爱我们落花山人,奴才在这里先替乡党们谢过了!”
“这——”蒙多懿德悄悄拿眼睛看着诺苏梅朵。
“别说话!”诺苏梅朵头也没回,夜郎王子的耳朵里却响起了妻子清晰的声音。
王子要说的话被憋了回去,只听诺苏梅朵又对热布巴托说“好像后天就是黄道吉日了,你这就去张罗了怎么样?费用的事你尽管放心,你先去理一个清单来,我们就给你好了,”
“这——”
“哦,你是不是认为我们没带着这么多银两?银两是不多,给你黄金不是一样吗?目前一两黄金可以换二十两银子,这两千两银子,该给你多少黄金呀!”
“-……一百。”
“那行,我干脆就先把费用给你,也不要你理什么清单了,只要我看着满意就行。”诺苏梅朵告诉热布巴托,“最主要的是你要说清楚这事是由王子主办的,落花山周围的人都要通知到!”
诺苏梅朵说着,把手伸进自己的袖筒里一摸,就拿出了一块十两的金砖来,再一摸,又是一块……
“这——”热布巴托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看上去空空荡荡的衣袖,里面的金砖怎么也摸不完。
十块金砖在诺苏梅朵前面的几案排列成一排,黄灿灿耀眼。
“快去吧!”诺苏梅朵看着热布巴托迷离的眼睛,又说,“把事办好了,我还有赏呢!”
“是!”热布巴托喜笑颜开,赶紧把十块金砖叮叮当当地拢在一起,往衣角里一包,一路低着头退了出去。
“哼!”诺苏梅朵听到脚步声去远,便走过去把后面的窗户打开。
原来这黑漆房子是一栋吊脚楼,下层的柱子与天坑的崖壁对齐,二楼的这吊脚部分已经伸向了天坑上空。
天坑四面的崖壁惨白白如同死人的脸,里面黑洞洞的,看不见坑底,隐隐有些微的雾气在往上升腾。流水声一路碰撞着岩壁上来,鞺鞺鞳鞳,轰轰隆隆。
胆小的脚下打着颤,心里早有些恐惧了。
诺苏梅朵却说“谁与我下去看看啊!”
“下去?”蒙多懿德有些疑惑地看着诺苏梅朵。
“是的,”诺苏梅朵回答,“不下去怎么知道这个热布巴托是怎么样谋财害命的?又怎么样知道他是如何骗过百姓,揭穿他为落花洞神娶亲是一个天大的骗局?”
“可是——”蒙多懿德欲言又止。
“你是怕有什么危险吧!”诺苏梅朵看着夜郎王子,“你放心好了,出不了事的!”
“但是里面黑哩咕隆的,万一有……”蒙多懿德着急起来,“这样啊,大家都不要去,就让王子妃带着我去吧!万一……”
“万一里面有什么,要死也死在一起是吧!”王子妃严肃起来,“你去了,我既要分心保护着你,还要应对里面的危险呢!是不是把危险的可能加大了呢?”
“还是我去吧!”这时岩石说话了,“我去,可以帮助帮助师妹的!”
“我也要去!”李录也在一旁说,“我是真的想救救那个在水边半痴半傻的女孩!”
“你?”陈立惊惊异地看着李录,“你这是——”
“没事的,王子妃和岩驸马的手段我都知道,不会有什么事的呢!“李录看着司马相如,似乎有所恳求的样子,“就算会出什么事,我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那你去吧!”司马相如看出李录的心已经留在水潭边那个许给了落花洞神的女孩身边了,便点头同意。
“那好吧!”诺苏梅朵听了,便和岩石各拉着李录的一只手,飞出了窗户。
下坠的速度不是很快,李录被岩石和诺苏梅朵师兄妹拉着,如同踩在软泥里,渐渐往上塌陷一般。
他们看得很清楚一楼一般是喂养牲口或堆放杂物的,想不到它后面却有一道紧闭的门。门槛上绑着两个粗壮的绳子,哦,原来是一道绳梯正往坑底无精打采地下垂着。
“万一有什么事,我可以来得及抓住那道绳梯的,”李录现在心安了,“何况有他们师兄妹保护着呢!”
这个大汉朝侍卫心里想着,两只手却任凭别人拽住,身子如同在梦境里一般,慢慢地往下坠,往下坠……
他其实也在提气减速,不过他自己知道那是无济于事的,要不是人家,自己下坠的速度那就是现在的十倍也不止。
他们到了洞底时,光线更暗了,好在诺苏梅朵那双慧眼看得分明,领着他们往绳梯垂下的地方飘下,如同飘落三片连在一起的落叶。
激流转了一个弯,拐向一边激荡。他们的脚下是石板。从这里仰望洞口,那只是苍白白一颗点光亮,李录感受到什么叫坐井观天了。
诺苏梅朵和岩石松开了李录的手,不过这个汉朝宫廷侍卫却不敢远离他们,只是紧紧地跟在夜郎王子妃的后面,后面却又有岩石保护着。
他们所处的天坑是顺流而下的第二个。流水拐弯后,两面的岩石夹拢来,水流变得深了,一路相互扭曲摔打着,撞击着崖壁,轰轰隆隆,如同雷鸣一般。
往下游走是没有路的,诺苏梅朵看清了,便领着岩石和李录逆流而上。
李录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洞里的黑暗,慢慢看出了洞底模糊的景象来,便一路摸索着跟在诺苏梅朵的后面往上游走。
水在一旁的低凹处横冲直撞,另一边的岩石下面,一条路路坎坎坷坷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