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杨振却是沉吟不语。
祖克勇见杨振无动于衷,一点没有高兴的样子,心中疑惑不解,连忙说道:“杨协镇以为如何?”
杨振对祖克勇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盯着炕桌上的盘子、陶碗不说话,渐渐地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杨协镇!大帅授给我们的这个法子,有什么地方不妥吗?难道你还能找出更好的法子?!”
徐昌永盯着杨振,见大家都赞同那条路线,唯有北上的主将杨振不言也不语,心里困惑不解,遂出声询问。
“并不是大帅的法子不好,而是我等六百人马北上,若走边墙之外,翻山越岭,长途跋涉,火器弹药、军需辎重,如何携带?”
杨振抬头看了看其他几个人,见他们都盯着自己,继续说道:“我等走边外,若是不带火器弹药、军需辎重,我们轻装前进,固然能够快速北上,可是到了乌欣河折返往东,可就是步步死地了!
“我等六百人马,面对的是鞑子数万大军,若是光靠骑射,一旦遭遇鞑子包围,就不是九死一生了,而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妥妥的十死无生!
“兄弟倒是并不怕死!怕的是死了也白死,死得不值啊!完不成救援任务,死了也是罪过!”
杨振的话,说得徐昌永目瞪口呆。
徐昌永这个人有点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类型的人物,冲锋陷阵或许可以,但是战前庙算却是外行,或者干脆说就没长那个脑子。
徐昌永目瞪口呆之下,对着杨振说:“兄弟托个大,管你叫声杨兄弟!你说说看,除了这条路,咱们还有什么路可走?”
到了这时候,祖克勇、张得贵、李禄也都意识到了,杨振怕是早就有了定见了。
张得贵、李禄二人自是杨振说什么就是什么,除非极其不靠谱,否则他们绝不会反对杨振的决定。
因此,两个人看着杨振,沉默着,等候杨振说话。
而这个时候,耿直汉子祖克勇也忍不住说道:“既然杨协镇不满意大帅亲授的方略,那么你说说看,你还有更好的方略吗?
“此次北上危险重重,祖某人的性命,跟大家是绑在一起的!若是有更好的法子,祖某人也决不会反对!若真是安全可行,祖某不仅决不反对,而且一定赞同!”
正在琢磨着如何分说的杨振,听了祖克勇的这番话,放下心来,伸出两根手指,放到酒碗里,蘸了酒,然后就着方才祖克勇排列的城池地形,在祖克勇画出的辽东边墙对面,隔着一堆盘子和酒碗,也就是在炕桌的另一边,同样用力地画出了一条线。
“海上!我们走海路北上!鞑子的骑兵再多,再厉害,他们没有水师,也到不了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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