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掩着面的何司牧,在玉姨这话一出时,有些错愕的脸露了出来。
表情吃惊的看着自己跟前的女人,被她轻轻抚着的脊背也变得僵硬。
虽然,这些年下来,他总是觉得母亲在那时对父亲提出离婚显得过于冷情,为此,他怪罪甚至是怨恨过。
但,从始至终,他还是没有想过,母亲有背叛过父亲感情的时候。
这话,自何羿玉亲口说出来,何司牧自然是不可置信。
就是乍一听到她说出这话的冯雨诺,也是被惊了一下。
无非别的,之前玉姨说到自己的婚姻被族人阻拦时,那种悲痛是绝对真实的,冯雨诺也很难相信玉姨会移情别恋。
“瑞真对于我是不同的,他不仅是我的妹夫,更是我的师兄,一个似兄长又似长辈的存在。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受到过他很多的照拂,很多东西和道理都是他教我的。而且,他也是我的偶像,他自然是不一样的。”玉姨解释着。
严韩有时也会对她似有若无的表达过自己的情感,但她都一直将他那样的行为当做是小孩子气看待,虽有解释,并没有说自己和何瑞真的那段交情。
因为,在她能从古族中出来,嫁给严韩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几乎被何氏古族给除名了。
古族之人,本就不能轻易跟常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她更是答应过父亲和族里,绝对不对严韩提起。
在得知自己的母亲感情上并没有背叛父亲,何司牧一颗紧绷的心放松了一些。
冯雨诺也不由的松了口气。
她可不希望这有些误会给解除了,结果又从别的地方弄出让何司牧和何远萧生出嫌隙的存在。
从玉姨的话语中,冯雨诺还获取到了新的信息。
那就是何远萧的父亲,何瑞真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这样才能很照顾玉姨,让玉姨敬他。
而且,就何远萧之前给自己看的关于何氏古族相关的资料,她也看到了上一任家主,也就是何瑞真的建树对于何氏古族的改变还是很大的。
虽然仅仅只是短短五年正式接管何氏古族,但何瑞真却是让何氏古族有了质的飞跃。
更改了很多落伍的陋习败习,让何氏古族不仅从经济上,更是在整个古族圈的地位上都有所提高。
“牧儿,你知道为什么你能说出来的,属于妈妈这边的亲戚就只有舅舅舅妈和表弟吗?”
“那是因为只有他们一家还会跟我联系,也只有他们一家是真正认可我和你爸爸的婚姻。”
“你和你爸爸不知道的是,为了让我显得不是很孤单,并没有被所有的亲人抛弃,他们让自己的孩子也同你一样在普通孩子的成长的学校里上学,仅这一点,就是扛下了来自家主和族长们的巨大压力。”
“古族未来继承人的培养,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应付。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小何还得刻苦的学习很多的古族的知识,这些背后所要付出的努力是普通人的几十倍。”
“是我们一家对不住小何。”末了,何羿玉似是感叹的开口,眸光心疼的落在了何远萧的身上。
何司牧的眸光也不由的朝着何远萧的位置看了过去。
成为中心的男人,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何羿玉嘴里那个受了很多苦的孩子并不是他。
何司牧想要知道的也都说了,之前那些横亘在这三人之间的心结也解了开来。
可,新的心结却是在何司牧的心头诞生。
在他的认知中,他的父亲一直都是他榜样般的存在。
而,在今天,却是颠覆了一半。
那个伟岸的虽说不上做的所有事情都一定就是最好,但绝对不会让人感到差劲的父亲,却是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何远萧在前一次见面的时候,会跟自己说有些秘密是揭开不得的。
这就跟薛定谔的猫一样,前方是充满着未知的同时,又有着很多的可能性,当真正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面临的答案可能是打击摧毁式的。
对于何远萧的不喜,成了父亲愧对他们一家,对自己母亲偏心的不满和母亲无情的抛弃父亲,也是因为父亲做了错事。
何司牧可笑的发现,这些年下来,自己对亲人间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场可笑的笑话。
而眼前,这个被真正辜负和伤害了的表弟,面对自己的嫌弃和某些事情上的针对,却是从未透露出这些。
这么大的事情,何远萧刚知晓的时候才不到十岁,就这样的城府,他何司牧真的自愧不如;对于他的包容之心,他更是感到羞愧。
氛围再度的变得安静了下来,一切谜底皆已道清。
当然,除开涉及何氏古族的私密之事,例如,那股引诱严韩犯此大错的势力,以及何远萧父亲真正的身份。
华丽慵懒的声线自艳红的仰月唇中轻轻溢出:“我父母的死,并不完全与你的父亲有关。毕竟,你父亲不过是普通人类,能做的也不过是在汽车上做些手脚。”
“而且,他也承认,他只是想给我父母添些麻烦。他们身手都不弱,真正害死他们的,是背后的那股势力。”
这话,显然就是何远萧跟何司牧说的。
虽然,自己父母的死的确是何司牧的父亲严韩推了一把手导致。
但如果不将这件事情跟何司牧说清楚,这个内心还是很较真的男人,一定会将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父亲身上安。
最后,那顶愧疚的帽子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