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空中写下李杨科的名字,冯茂看着马洪。李杨科的确很可疑,马洪比李杨科可疑了至少十倍。若是身体已经痊愈,冯茂很想再和马洪打上一次,看看自己现在的实力能否逼出马洪的真正实力。
就听马洪说道“殿下定然怀疑此人身份。请殿下放心,此人的确是真心实意。”
“我本就想通过行医积累经验,那人的心意我并不在意,我在意是阁下的心意。我并不讨厌阁下所做所谓,但是我总觉得阁下包藏祸心。”
“以殿下今日身份,若是有人想以医院作为借口,殿下自然知道该用如何借口搪塞。若是有人想加害殿下,何须这种理由。至于我的心意,当殿下能猜透的时候自然就能明白。现在我若是向殿下讲述,殿下只怕也不相信。另外,殿下多久没给勒内阁下写过信。现在殿下名声鹊起,再不与勒内阁下联络,便是勒内阁下只怕也会误解。”
说完,马洪转身就走,片刻就看不见踪影。冯茂一路上想着马洪的话,回到寝室就拿出信纸想给勒内阁下写信。几次想落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把心一横,刷刷点点写道“老师,如果您听说过我的消息,肯定明白我的现状。若是没听说,我只想问问,若是我此时回到吕林堡,会不会被抓起来。要是不会被抓,我万分期待前去见您。冯茂敬上。”
第二天,冯茂前去见了李杨科。两人坐在教会前的绿地长椅上,冯茂问道“李修士,你为何想为穷人办医院”
“我小时候有个朋友,当然不是富人。等我开始修炼,见面的次数就少了。有一日,朋友的父母找到我家,说我那朋友病重,想见我一面。我父母当时很不高兴,只是听说那朋友要死了,才让我去了一趟。我那朋友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病重,见到我很高兴。哭着对我说,很想念我。等病好了就一起出去玩。还想看着我成为正式修士。两天后,我的朋友去世了。”
冯茂没有说话,这故事听着就跟小说一样,俗套的不能再俗。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在教会里摸爬滚打,竟然连个能交心的人都没有。我越来越想为穷人做点事,哪怕是多做一点,我也能觉得心里安慰些。”说完,李杨科转头看着冯茂,苦笑道“冯殿下觉得这故事是我瞎编的吧。”
“是的。”冯茂果断答道。见识了许多事情之后,冯茂觉得在超凡者的世界里,谎言和真话一样没必要。
李杨科转过头,突然悠然说道“我当时想和她结婚的。真的。我当时就那么傻,忘记了身上有好几件金银质地的饰品。若是若是”李杨科再说不下去,已经哽咽起来。再过片刻,月桂级修士李杨科干脆捂着脸呜呜的低声哭泣起来。
冯茂只觉得一阵感动,结婚对,结婚哪怕自己和桑德拉并没有相处多久,也许桑德拉对自己根本没有别的想法。冯茂现在只想见到桑德拉,告诉她,自己想和她结婚。自己想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完全不了解也无所谓。每天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冯茂就觉得满足。
然而这念头刚出来,冯茂就觉得这话不对,这话不该这么讲,这不是自己的心意。
“这话不对。”李杨科停止了哭泣,带着些许哽咽说道“结婚什么的也许只是我自己瞎想。我只是再没遇到过和她一样能自在说话的人,越和周围那些需要戒备的人比,就显得她越是特别。若是她能活下来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想尽办法帮助她找医生,救她的性命。”李杨科说的有点语无伦次,看得出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吐露心情。
冯茂叹道“你觉得如果你能够救更多人,就可以安慰她的在天之灵么”
李杨科用力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连这点都没做,连可以安慰自己的借口都没有。她死后第三年,我正成了式修士。那时候我才发现弄到钱太容易了,找医生太容易了。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我自己能做什么,只是任凭父母安排,生怕惹父母生气。我当时穿的衣服,身上的东西,拿去当铺立刻就够给她请医生。但是我就是不敢。等我明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冯茂莫名的烦躁起来,打断了李杨科的话“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你。不过我愿意办这个诊所。按照教会规矩该怎么操作,你这么乖巧的人总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自然。我已经问过阁下,阁下觉得这是拉拢冯殿下的机会。”
“你不要叫我殿下,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叫我冯茂就好。叫我的名字,至少不会让我觉得你包藏祸心。另外,你告诉黑袍,我想让教会帮个忙”
从李杨科这里离开,冯茂前去求见了大公。大公看着很忙,听完冯茂说想在教会帮助下开家诊所,大公不耐烦的说道“这么点事何必来问我”
“我担心军队的兄弟不高兴。”
“你若是让军队的兄弟出钱帮你开诊所,他们只怕更不高兴。冯茂,你已经被认为是有黑袍水准的修士。在布加勒城里,为了这点事情想杀你的人已经不多。至于你开了诊所之后会如何,等诊所开办起来之后再说。”
“是。”冯茂觉得安下心来,只要大公不反对,军队那边有好多借口可以忽悠。说个最简单的理由,冯茂上次是给人看病的时候遇到那个小男孩。如果军队运气好,冯茂说不准还能再遇到一个呢。
之后两天,教会运作起来。李杨科果然如乖宝宝般熟络教会运作,很快就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