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敏听上官逸讲到,“出错的情况也是难免”,便生气道:“他们倒说得轻巧,就因为这样一个错,让我们误过了女儿二十年!”
“好了,不说这些了。”上官逸站起身,安慰地拍了拍陶敏的肩道,“我们去找晓慧。”
不料,陶敏却落下泪来,哭道:“你知道吗?一想到晓慧我就心痛,想到自己曾那样待她,又亲眼目睹芙蓉打她的耳光,我现在恨不得,那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上官逸轻轻将她拉起,宽慰她道:“这都是造化弄人,你纵然有错,也只是太偏袒芙蓉了。”
听了这话,陶敏的心中果然好受多了。
二人遂出门来,驱车前往西郊,到达后,车在厂房门前停下。
下车来,上官逸打量着眼前的破旧厂房,问道:“晓慧一直就住在这里吗?”
陶敏“嗯”了一声。
上官逸眉头蹙了起来,没有说话。
陶敏上前叩门,见来开门的是一个小丫头,便问:“范晓慧在吗?”
来人是皎月,见问,便笑道:“您找我师父呀?在,快请进。”说着,便将陶敏和上官逸让进屋。
韩阳此时也在屋内,见这次上官逸也来了,便猜鉴定结果,晓慧十有八九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因热情地请二人到楼上客厅坐了,又让皎月倒了热茶来,因对雅云道:“去屋里请你师父出来,就说有客人找她。”
雅云应了一声,进屋去叫范晓慧。
这里,上官逸与陶敏四下打量着他们的栖身之处,一边暗叹这哪里是住人的地方,一边对女儿心疼不已。
范晓慧正斜倚在床上看书,听雅云说陶敏来了,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男的,猜想可能是上官逸,遂忙下地来,对着镜子,用手指拢了拢头发,便出门来。
韩阳见晓慧来了,便笑着说道:“陶院长他们找你。”说完,便起身招呼皎月等四人,一起下了楼。
楼上,只剩下范晓慧和陶敏夫妇,范晓慧遂在他二人对面坐下。
陶敏正要开口,却听上官逸道:“对不起。”
陶敏和范晓慧都愣了一下。
范晓慧道:“什么‘对不起’?”
上官逸痛心疾首道:“你本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可我们,却误认她人做女儿,没有继续寻找,让你在外面吃了这么多苦。”
范晓慧听了,一时难以置信,忙道:“先生,您说的话我听不懂,我想您搞错了,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未及上官逸搭话,陶敏便从包里掏出鉴定报告,递向范晓慧道:“这是亲子鉴定的结果,你自己看看。”
范晓慧接过来,掏出报告来看了看,又道:“我不记得曾跟你们去做过亲子鉴定。”
陶敏见瞒不住了,只得道:“上次我来时,韩阳为了帮助我们,让你的女徒弟,偷偷收集了几根你的头发。”
范晓慧听了,也无心责怪韩阳,只得沉默。
上官逸又道:“我知道,你妈妈之前因袒护芙蓉,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俗话说‘不知者不怪’,我代她向你赔不是,请你原谅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自私。”
范晓慧听到这里,已是满眼泪花,忙道:“您言重了。”
陶敏听了,欣喜道:“这么说,你是原谅并接受我们了。”
范晓慧道:“我若果真是你们所生,那不管我接不接受,这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但是,养育我长大、教我做人的,不是你们。”
陶敏听了,急切地欲说点什么,上官逸忙用眼神制止了她,说道:“好吧,我们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不过……”
说到这里,他环顾一下四周,又道,“这里确实太简陋了,能不能让我们尽一点父母的心意,替你换一个好一点的住宿、练功的地方?”
范晓慧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在这里住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她的回答,也在上官逸都意料之中,上官逸便也不勉强,又道:“既然这样,我们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允许我们常来看你?”
范晓慧见他如此恳切谦逊,倒不好狠心拒绝,因说道:“你们要来,我也拦不住,不过,我一般情况下都很忙,又有很多演出……”
上官逸忙道:“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放心吧,我们绝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范晓慧听了,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上官逸又道:“如果你想通了,愿意回家来住,我们随时欢迎你,至于芙蓉那里,我们会跟她说清楚,你不用担心。”
范晓慧低着头,又重复了句:“我在这里住得挺好。”
上官逸明白她想到芙蓉,仍心有芥蒂,便不再多说,站起身,和蔼道:“以后若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爸爸妈妈,记住,爸爸妈妈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说着,已满眼泪花。
陶敏也眼含热泪,站了起来。
范晓慧并非草木,听了这一番话,心里一暖,眼眶一热,也差点落下泪来。
上官逸道:“那我们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范晓慧无语,只站起身,送他们下楼。
韩阳等人见他们夫妇下楼,也一起送出门来,又见几个人都红着眼眶,心内也不禁悲喜交加。
众人返回身来,范晓慧问韩阳道:“是你将我的头发给他们的?”
韩阳抱歉地笑道:“我看陶院长也蛮可怜的,就……”
范晓慧无语,走到沙发边坐下,韩阳在她身旁坐了,感叹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