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慧轻声笑了下,没有说话。
韩阳又问:“他们是看了你们的演出,才请咱们去的吗?”
“不是,”范晓慧笑道,“是我跟清水和长风,喝酒喝出来的。”
韩阳听了着急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就敢跟人去喝酒?!即便有清水和长风,他们也还是小孩子!”
范晓慧苦笑了一下道:“你不说,我都忘记自己是小姑娘了。”
“好了,”韩阳道,“再有一两天我就忙完了,到时候我去找你们。”
范晓慧笑道:“好。”
随后两人挂断电话。
自上次范晓慧和刘主任喝酒回来,主任媳妇儿对她的态度,便充满了敌意,范晓慧也并不以为意——反正萍水相逢,过几天她们就要走了。
剧团撤走的这天,刘主任亲自指挥人帮范晓慧他们抬箱子,又握着她的手道:“我准备在村里建一个戏台,以后年年都请你们来唱,范团长可愿意?”
范晓慧笑道:“那敢情好啊!”说完,抽回自己的手,转身上了车。
刘主任仍冲着他们频频招手,眼看着黄尘升起,车子驶出村外。
又过了数日,苏泽想到晓慧应该已经回来了,得空,便打电话给她,问她在干吗。
范晓慧笑道:“刚卸完妆,准备休息一下去吃晚饭。”
苏泽有点意外,便问:“你们在哪儿演出?”
范晓慧笑道:“在农村啊?”
苏泽不解道:“这么久吗?不是早该回来了吗?”
范晓慧笑道:“离开南营子村,又到了别的村。”
苏泽听了笑道:“看来你们的行情挺好啊!”
范晓慧笑道:“哪里是行情好,不过是拼酒拼出来的。”
“拼酒?”苏泽愕然道。
范晓慧便把那日的情形简单说了下,苏泽听了,焦急道:“你也太大胆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还是外乡人,跟一帮三四十岁、手中有点权力的村夫拼酒,你知道喝醉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范晓慧撒娇央求道:“哎呀!韩阳已经骂过我了,你又骂!我以后不这样就是了。”
苏泽听了,心中若有所思,便不再说话。
范晓慧又道:“不管那个刘主任存的什么心,他客观上确是帮了我们不少忙……”
苏泽此时不知该说什么,除了他,他希望范晓慧视世间其他男人为陌路,至少也应只是泛泛之交,可偏偏就有人对她那么好,还令她心怀感激。
范晓慧见他不说话,便问:“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苏泽方道:“你让我说什么呢?那么多人对你好,你还需要我吗?”
范晓慧听了,知道他在吃醋,便笑道:“哎呀!你怎么这样呢!?好吧,算我说错话了,不该在你面前提到其他男人,还表现出好感。”
苏泽嘟囔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范晓慧笑道:“那好,不多说了。”
苏泽忙道:“这样就行了吗?”
范晓慧笑道:“那你还想怎样?”
苏泽半是认真、半是撒娇道:“你须得说点什么,显出我跟他们不同。”
范晓慧只得笑着,瞅瞅四下无人,低声道:“我爱你。”
苏泽听了,方笑逐颜开道:“好了,先这样。”说完挂断电话。
范晓慧装好手机,回头找到皎月和雅云,相携去吃饭。
按照约定,在三个村子里唱完之后,范晓慧等人方回到天门市,因有了余钱,内心安稳,便带着徒弟们潜心学习京剧,一段日子过后,便又开始琢磨演出挣钱的事。
因小剧场的演出卖不出票去,韩阳便四处打听,替他们接一些小型商演。
是日,韩阳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汽车经销商,名叫吕征,因近期要新开一家分店,所以想在开业那天,请乐队来助兴。
韩阳忙道:“如果吕总不嫌弃,我们愿意来,我们乐队的成员都有戏曲功底,受过正规训练,年纪又轻,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吕征听了笑道:“佳宾都不是为听歌来的,请乐队,图得就是个热闹,只要演员们看着高端正规,至于唱得好不好,也没有专业人士来评判,别走音跑调就行。”
韩阳笑道:“若是您的要求这么低,那我就更有信心了,您看,这是我们演出时的剧照。”说着,将一叠照片递给吕征。
吕征接过来看时,见演员们个个眉清目秀,十分有范儿,便问:“不知唱得如何?”
韩阳陪笑道:“这个您更不用担心,都是戏曲的功底。”
吕征“嗯”了一声,略一思忖,便和他签订了演出合同,交了定金。
韩阳见事情这么顺利,喜不自胜,便马不停蹄地到西郊来找晓慧。
范晓慧听说后,也十分高兴,随后对大家道:“过几天有演出,我们要抓紧排练一下。”
不提他们,且说吕清,这日在家吃晚饭,听到父母和哥嫂商量开业庆典的事,本没有多大兴趣,吃完后正要走开,却听哥哥吕征道:“我已和一家艺术团签了演出合同。”
嫂子李霞问道:“什么艺术团?靠谱吗?名头倒搞得挺大。”
吕征道:“据说都是一帮年轻的戏曲演员,演唱功底不唱。”
吕清听到这里,眼珠一转,问吕征道:“你说的这个艺术团,负责人是谁?”
吕征道:“韩阳,好像还有一个,叫范晓慧。”
吕清听了,暗叹真是冤家路窄,就听父亲道:“演员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