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卿惨白着一张脸,勉强地微笑着,回道:“多谢姐姐关怀,姐姐慢走。”
见到莺歌走出了房门,寻卿也开口让一旁的丫环们都下去了,说自己要静养,若非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便不必管她,而这些丫环看来也是训练有素的,听到寻卿的要求也没多嘴半句便陆续退了出去。
等到人终于走光了,寻卿才彻底放松了自己一直紧绷着的神情,让被压抑着的痛苦肆意在她体内游荡,她双手紧紧地攥着被角,小脸皱成了一团,额角也渐渐地因疼痛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但她此刻也顾不上这许多的了,只是努力地想要在疼痛之下找出身体的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明明被莫念带着往天上飞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无数的刀子包围着,全身也像是被灼烧着,烈油烹过一般。
然而如今虽然她的身体依然十分痛苦,却看不见任何的外伤,连一丝的擦伤都没有,这便很是诡异了,而且这种疼痛慢慢麻痹了她的感知,无法得知她体内是否出了什么问题,而且一调动便痛得更厉害。
对此寻卿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可惜在空中时她没有余力探知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若是当时她能够心中有些数,如今也好比对一二了,不过那时候她连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确定,更没工夫想这些了。
寻卿对医术是不大了解的,而且她对自己所修行的功法也不甚明悉,果然,尽管她能够强自忍着剧痛,调动一丝灵力来查探自己的身体状况,但还是一无所获,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弄不明白还是果真没什么问题。
在这种时候,寻卿不由地开始想起了季辛来,若是有季辛在,他定然是能够想出些法子来的。
寻卿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挣扎,先慢慢养养看,也计划着该如何请莺歌帮忙联系一下季辛,她突然消失不见,他恐怕是要急坏了,还有欧阳曜和徐邵樊的事情,她也不大放心。
于是在愁闷与疼痛之下,寻卿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入梦的前一刻,她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念头,莺歌这名字,她是不是以前在那儿听过......
寻卿这一觉睡得不算踏实,大概是因为心里装着太多的事了,尤其是入睡前她突然闪现了对于“莺歌”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以至于她在梦里满脑子都是许羽凝,因为她想到了莺歌便下意识地联想到了与莺歌并称是天下的两大美人,而且她也是在知道许羽凝的存在之后,才得知了莺歌的事情的。
从睡梦之中转醒过来以后,寻卿也是很快便开始琢磨起了莺歌的事情,只是她也尚不能确定这个莺歌是否是她曾经听闻过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正处于那传闻中的天下第一青楼春江楼之中,不过其实寻卿心里还是偏向莺歌并不是那位花魁,倒不是说花魁就如何了,只是看着实在不像。
毕竟虽然她未曾见过风月场里的女孩子,也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听闻过些许,但总觉得莺歌的气质不大像是个花魁,之前她见到的莺歌是个温婉秀丽的美人,神色之中也看不出多少的风尘气息,姿态也并不妖艳,若说莺歌是那位以美艳著称的花魁,她还真的不大相信。
因此她之前与莺歌聊天之中,也迟迟没有联的事情,一是她觉得莺歌看着实在是不像是什么春江楼的花魁,二来也不大了解熟悉,便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寻的事情听闻过的实在也不算太多,只知道是一位以美貌和舞技名扬天下的花魁,除此之外她便知晓得不多了,不过以她对许羽凝容貌的感觉,在她看来许羽凝若是在后宫之中,绝对是属于排不上号的,因此倒是也并不会觉得与许羽凝名气不相上,真的是如何美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而且寻卿至今仍不明白许羽凝为何会与传闻中差得如此远,完全不是传闻中那个文静贤淑的大小姐,反而像是个市井无赖,言行举止也显得很是没有教养,与玄天一的那种识大体明礼仪,只是偶尔显露出来的跳脱不一样,许羽凝所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就算不以大家小姐的要求来看,也很是不妥当的。
说白了,恐怕寻常的女子都比许羽凝要好些,试问哪家的小姐会一厢情愿地私逃出家门只为了去追寻一个男子呢?寻卿不止一次地怀疑过,想着许羽凝好歹也是个世家小姐,哪怕他们云生门是江湖门派,行事不如贵族人家谨慎守旧,但总归也是该有些章程的,怎么就把女儿教成这幅德行了呢?
而寻卿最无法理解的,就是许羽凝分明就是如此不知进退又蛮横不讲理的人,却被世人传得那般的美好,还说她是个温柔典雅绝色佳人,寻卿想着,对容貌吹捧得过分点也就罢了,为何连性格都能全然颠倒过来胡吹一通呢?是世人对许羽凝有什么误解,这其中有些误会,还是这其实是许家刻意伪装出来的呢?
总之经过了许羽凝的事情之后,寻卿对这些江湖传闻大都秉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传闻也是一样的,她或许和传闻中也不尽相同,但若说那名动天下的花魁,竟是她之前见到的那看上去干净灵动,又温柔体贴,不仅好心收留了她,还对她十分关照的大姐姐,她却是有些难以相信的。
思及此处,寻卿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若是莺歌姐姐真的是,其实对她来说也并无任何的不同,她这人向来不会因为出身和门第而对旁人抱有偏见,带着世俗的眼光去挑剔别人,她深知出身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