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灰地龙冲着坟坑里面“吱吱吱……吱吱吱”叫唤了几声,过了不一会儿,刚才给李默吓了一跳的那只黑毛小耗子,从那个刚刚被他给填上的老鼠洞里努力的钻了出来。然后抖了抖身上的土一溜烟爬上了土堆,冲着灰地龙作揖并“吱吱吱”叫了两声。李默一看,这灰地龙还真是厉害呢,这么大点的小耗崽子见到了他都会作揖了。
“吱吱吱……吱吱吱……”灰地龙冲着小黑耗子叫唤着。
“吱吱吱……吱吱吱”小黑耗子应着。
这两只耗子一大一小就这么当着李默的面“吱吱吱”半天,给李默整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估计要是常人看到早就给吓跑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只小黑耗子一溜烟又跑下去了,眨眼的功夫又上来了,嘴里还叼着一个小纸团儿,扔在灰地龙脚下,然后又人模人样地冲着他做了个揖,转身跑回了洞里。
“我刚才问这只耗崽子了,它也是刚刚挖进这个坟里没多久,棺材里面原先就有几张破纸和照片,然后还有那个被人拿走的挎包,那些破纸都被它给掏碎了,碎片和照片被拿走了,这块小纸团就是之前那耗崽子在棺材里掏出来的,你看看有没有用吧。”灰地龙说道。
“好。”李默应到,他心想这照片还真是这棺材里面的,那这具白骨应该就是照片里面坐轮椅的那位无疑了!他捡起地上的那个小纸团轻轻的打开,这是一种老式信纸的边角,不过已经被小耗子给啃咬的破不成形了,李默仔细看了看,在破洞之间还留有几处字形,但是却只能模糊的辨认出一个“林”字和“书”字,李默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的把这一小块纸片收了起来。
别过灰大仙之后李默操起铁锹把这个不知名的坟包给重新埋上了,虽然暂时不知道这里面的人到底和父母是什么关系,但是出于尊重还是好好给整理了一下。
从前太阳盆林场的家属房只允许林场的领导和工人才能申请居住,但是所有权是林场的,林场效益不好了之后便把家属房都低价卖给了工人,虽然只是个带小院子的平房,但是在那个年代能住到这的也都不是一般人了。李默远远的就看到了大牛站在路边等着他。
“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大牛问道。
“我又不是什么大领导,来趟太阳盆还得提前跟你打招呼,干嘛啊?准备放挂鞭炮夹道欢迎啊?你哥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不方便抛头露面。”李默说道。
“哥,我怎么听人家说你和良子哥因为上次的事被开除了啊?”
“瞎说!告诉我这是哪个臭不要脸的瞎造谣?”
“嘿嘿,我就是听别人随口一说,我当时就跟他急眼了,我就知道一定是造谣。”
“我们哥俩儿那叫停止执行职务,跟开除是两码事。再说了,我俩这点事也够不上开除的。对了,我刚才让你查的那个人,查到了没有?”李默问道。
“查到了,于德财,六十七岁,前年丧偶,太阳盆林场退休工人,现住林场街林场家属房002排006号,长子,于宝华,长女,于宝艳,都在市里工作。那个老爷子我有印象,去年走片儿的时候我去过他家,挺喜欢写书法的,不过他就是脾气有点不太好,不太爱搭理人。”
大牛一边跟李默聊着一边引着路,大牛一直在念叨着最近派出所的事,什么听说王大志因为被处分了,所里可能要换所长了,前几天刚调过来的民警好像跟食堂阿姨的女儿处对象了......但是李默则始终心不在焉,因为他现在只想快点见着这个于德财,然后听他亲口说出来自己想要的答案。
“哐哐哐......于大爷在家吗?”因为家属房都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大牛怕屋里的人听不见,所以用力的敲着门。
“哐哐哐......于大爷在家吗?我是派出所的小怀啊!”
“谁啊?使那么大劲干什么?拆房子啊?”房门打开了,一个披着外套的老头走出来,没好气的问道。
“于大爷,我是派出所的小怀。”
“派出所的?”于德财趴在门缝往外瞅了瞅,看见大牛穿着一身警服站在门口,于是把门打开了。
“于大爷您好,我之前来您家登过记,您还记得我吗?”大牛笑呵呵的说道。
“哦......有点印象,干嘛?还要登记?”于德财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问道。
“这次不登记,我们是来跟您打听点事的。”李默上前说道。
“你也是派出所的?”于德财打量着李默。
“对,他也是咱们派出所的。”大牛说道。
“那你怎么不穿警服?”于德财问道。
“哦,我今天出来着急,就没穿,给,这是我的工作证。”说罢李默掏出来了工作证打开给他看。
“嗯......现在骗子太多了......要打听什么事?”于德财把工作证还了回去。
“您退休之前是在咱们林场消防站工作吗?”李默问道。
“嗯。”
“那您在那的时候都负责什么工作?”
“内勤。”
“咱消防站的出勤记录是不是您负责写的?”
“嗯,是。”于德财惜字如金,确实不太爱吱声。
“还有没有别人写过记录?”
“没有,怎么了?”于德财有些不耐烦。
“那您看一下,这个是不是您写的?”李默边说边把那张二零零三年的出勤记录小心的拿了出来。
于德财拿到手里斜眼一瞅,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