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足量的五两黄金小裸子是崔四夫人从十三娘出生之时就慢慢开始攒起来的,若是能翻十番,不,若是能翻五番,买两个铺子当作嫁妆,那十三娘若是出嫁也是有了底气。
小金子被崔四夫人捧在手里,摸了又摸,终于还是一起包进了明儿个就送给郭赵氏的小包袱里。
包好之后,崔四夫人深深吐出一口气,抑制住激动地心情,这才出了卧房。
这时,有贴身的丫鬟前来禀告,说是崔十娘来拜访。
崔四夫人点点头,锁好柜子,这又才抬脚就忘外厅厢房走去。
崔十娘先活泼地向崔四夫人行了个礼,不等崔四夫人说话便径自坐下。
崔四夫人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却还是转了头向丫鬟吩咐快去端来小点心和茶,礼数做得足足的,然后再坐下问道“十娘今儿个怎么得空来看望四婶我啊?”
十娘眨眨眼道“四婶莫不是嫌我”
崔四夫人笑道“小狭促鬼,四婶巴不得你天天来呢”
三房和四房住的不远,十娘之前时不时会随着自己阿娘裹儿过来,自从裹儿去家庙后,十娘倒是这段时间才第一次来。
“哦~那以后十娘可要常来呢”十娘又转转眼珠子道“我刚在路上遇到四婶的阿娘,喜气洋洋地告诉我四婶的表哥找到了新财路,转手就是可以翻十番的生意,四娘您也入了股,都要发财了呢。”。
崔四夫人,心里一紧,心里暗恨自己阿娘大嘴巴,只得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道“嗯,表哥一家最近生意是做得不错。”
十娘一听,大喜,这看起来是真的了。想她如果以后要嫁给柳三郎,那嫁妆自然是多多益善,在夫家才站得直。她打定了主意,四房这次的顺风车她是一定要搭上的。
“哦?也不瞒着四婶,十娘我也要为自己嫁妆打算打算。”十娘大喇喇地说道。
崔四夫人下意识便要拒绝,却又看到崔十娘一副你不让我入股,我便大声嚷嚷出去的样子,心思一转,觉得在这个关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自己不让她知道这到底做得是什么生意,也不是不可以。
因此倒是将刚上来的小点心推到崔十娘面前,又笑道“这又什么不行的,十娘你要投多少?”
看十娘正在思索,又道“不过十娘,生意有赔有赚,你可要想清楚。”
十娘想了好一会儿才回道“那我投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也算是她攒的私房的一半了,拿出来像是割肉一般的疼,不过若是能翻个十番,那也是值得的。
“行”一听也才是五两银子,崔四夫人立马就应下了。
崔十娘想想又道“不过,四婶,这多久才能回本呢?”
因着不想让崔十娘猜出是在做海运,崔四夫人含糊道“少则一两周,多则几个月吧。”
“那就有劳四婶了。下午我就让菊儿将钱送过来,十娘就等着四婶的好消息了。”崔十娘见目的已经达到,想到自己等会儿还要去小花园,告了辞,带着丫鬟就飘飘然离去。
令谨此时,正在自己的书房里练字,这一段时间不懈地模仿阿公崔浩的字帖,她的字已经是勉勉强强可以入眼了。
等一篇大字练完,令谨挑了一张最好的,编上号,让阿云拿去归档,其余的则自己亲手烧掉。
正在令谨烧自己字帖的时候,阿庾吡私来,半跪行了礼,向令谨回禀道“奴婢派人将郭赵氏的异常传到了十娘的院子。十娘果然去故意撞见郭赵氏,现在正带着自己的丫鬟去了四房。”
“嗯,做得好。”
令谨神色清冷,静静地烧着自己的字帖,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外公从外面传来的消息,大鱼儿已经咬了钩,赵大郎已经将赵家铺子的地契压了进来入股。像赵大郎这种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人,设个局真的是太容易不过了。
当日她在外公耳边喃喃的正是海运海盗局。若是某条船遇了“海盗”,人,船和货都没了,更别说投股的钱了。
而这海运本就是犯法的,你投股的人难道还要去衙门报案么?报了案,衙门首先抓的就是报案的人。
不过,不知道崔四夫人这条小鱼儿上不上钩,至于用十娘给四房添添乱,则是随手之举。
不知道自己是被十二娘推出去给四房添乱的十娘,一边走进小花园,心情好的像是要飞起来一般,一边推了推自己的发髻,笑着问菊儿道“看我打扮乱了么?”
菊儿赔笑道“主子您美着呢。”
十娘今日穿的红青罗纻丝彩画百花袍,一丛高鬓绿云光,宫样轻轻淡淡黄。今儿个她可是得了确切的消息,柳三郎可是会到小花园来。
过了一会儿,果然见柳三郎从花园另一边走来,见他身穿淡黄轻衫,面目俊美,更显得潇洒闲雅。
十娘清了清嗓子,摘了一朵花,开始唱起了歌。
柳三郎只听一阵柔媚娇嫩的歌声从远处飘来“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湿,更脱红裙裹鸭儿”
他不觉朝着歌声来源处望去,见崔十娘手拿了一朵花,隔着花丛,时不时透过花间害羞地看看他,人比花娇,但他却有些尴尬。
他隐隐约约地能感觉出十娘对他是颇有好感,但他欣赏的偏偏是崔五娘那样明媚如朝阳的女子。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十娘已经盈盈向他走来。
见了十娘,柳三郎低头拱手道“十娘子,今儿个也是来赏花么?”
十娘只以为柳三郎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