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谨的厨房从早上便一直忙到了晚上,准备的就是现在的这个时刻。
除了一道以散花般摆在翠玉的盘子上的龙井虾仁外,其余全是北方菜。
外酥里嫩裹着浓郁酱汁的锅包肉,汤汁浓紫香醇的鲶鱼炖茄子,中间的便是一大碗奶白的羊肉浓汤,这汤是用羊骨头细细地熬了一个晚上,雪白的汤上漂着碧绿的青蒜叶,绿叶白汤甚是好看。
旁边摆着的一盘热腾腾的煮烂的羊杂,配上一碟酱油,一碟蒜泥,一碟青蒜叶,看的让人食指大开。
拓跋圭虽没什么,可一碗米饭是大半碗都见磷,看的旁边的来福公公是颇为吃惊。
放下筷子,拓跋圭笑道:“看不出来,你宫里还有手艺如此出众的厨子。”
令谨只喝了一碗汤,听拓跋圭这么,放下碗,垂眼点点头道:“那也是托了陛下的福。”
烛光之下,拓跋圭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少有的透出一股女儿羞态,显得娇艳可人,不由看的怔怔了。
令谨等了许久,没有听到拓跋圭的声音,她不由轻咳了一声,婉声道:“想必陛下饭足也累了,臣妾去奉一盏茶来替陛下解腻,可好?”
拓跋圭听了,钻石般的一双眼睛透出一股子温暖的笑意道:“这种事让底下的人去做也就罢了,你来陪我聊聊。”
来福一听,默默带着旁边的人退了下去。
等人一走,拓跋圭自然地将令谨揽了过来,抱在怀中,感觉怀中的少女身子僵硬,不由更加的柔声问道:“你进宫有些日子,在这翠微宫中可还住的惯么?”
感觉到拓跋圭的气息在自己的耳朵边时隐时现,令谨心里忐忑,脸上不由地如火烧一般,直烧得耳根也如浸在沸水之郑
拓跋圭见状,满意地笑了笑,指尖滑过令谨的脸颊,一手将令谨揽的更紧,一手抬手捋起令谨鬓角的碎发,越发地靠近她,轻轻:“你刚入宫的时候,身子有些不适,便没有侍寝。今日一看,你的身子是大好了。“
令谨头依旧低的深深的,一双手指却捏在拓跋圭的肩头,骨节青白似是最后无言的挣扎。
她没有理由拒绝,也不能拒绝。
拓跋圭一把抱起了令谨,走到了床边,将她放下,他身上那种陌生浓烈而又带着侵略的气息,将令谨紧紧怀绕。
他的指尖和气息,带点点湿热的意味,仿佛是滚烫夏日的阳光,随着他的手指一寸一寸在令谨的身上留下印记。
室内的一角,有燃香悄悄上扬,细细地弥漫开来,熟悉却悄无声息。
窗外的一盏牛角六国凤祥灯在风中打着旋,瑰色莹白的雪光静默地吐露孤寂,风吹过树叶,漱漱叶声像是过往那些亲密的呢喃细语。
可那些喃喃细语,仿佛是在遥不可及的彼岸,令谨闭上眼,感觉腰带一松,身体一凉,接着便是一痛,脑中茫茫然一片,像极了那年的月色雪光,心底却是卸下了一块大石般,任由拓跋圭带着她,渐行渐深,游荡去了极乐世界。
令谨醒来时外头色依旧暗暗的,转头,身边果然空无一人。
无与伦比,似潮水一般全身的酸痛,一阵一阵地涌了上来。
怔怔呆呆地看着虚空之中,自己的心里,仿佛永久地缺了一块,疼么?却又不那么疼。
听到房间内有动静,守夜的安歆带着人,捧着洗漱用具和衣物鱼贯而入,见了令谨如此神情,安歆重重咳了一声,又朗声道:”贺喜主子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