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鬼鬼祟祟’地藏在这里,莫不是想去哪里怜香窃玉,毕竟这府里可有的是丫头,想和你共度良宵呢。“令谨挑眉对着王恒玄调笑道。
却见王恒玄低下头,目光灼灼带着说不尽的温柔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我的确是来怜香的,怜的便是眼前的这枝香“
见眼前如的少年郎,眉如墨画,雪色与月色之间,竟是第三种绝色,令谨只觉得心砰砰跳的厉害,扭头脸,咬着下嘴唇,右手握拳轻轻锤在王恒玄的右肩上道:”油腔滑舌。“
王恒玄展演一笑,抓住令谨还没来得及收回了的拳头,语气越发的温柔”我就是想在你走之前和你单独说说话。“
说完,又语带惆怅地感叹道:”因着小舅舅,平时都没能和你独处。“
”我的小舅舅“令谨轻咳一声纠正道。
王恒玄忽然目光灼灼带着说不尽的温柔道:”等我这次回去禀明了祖父祖母,便去你家提亲,这不久以后,不就是我的小舅舅了。“
见眼前的少女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月光之下,佼人舒窈,色若春晓,手中少女的肌肤滑嫩柔软,看了一眼远处的惜文和惜福,忍不住将她一把拉入怀中,朝着后面的草丛倒去。
令谨一个不提防,被拉入充满了男人气息的怀抱之中,紧接着又天旋地转,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只见自己已经趴在了王恒玄的身上,腰肢被他紧紧的抱住。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草,草丛之间,青草芬芳,两情缱绻,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
这个吻,又轻又柔,像是羽毛一般,拂过令谨的额头,撩动着她的心房。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人,没有了其他的声音,只剩下两人的心跳,一点,一点,融合在了一起。
直到远处传来的一阵“小姐,小姐”的呼声惊得令谨这才站了起来。
只见惜文拖着自己的弟弟已经到了十步之内,同时站起来的王恒玄见状笑着对他们说道:“无妨,不过是刚才我不小心摔倒了。”
只听这时后面也传来隐隐脚步声,令谨轻咳一声,对着两姐弟招招手道:“走吧,我们入席。”
大家陆续的入席,洪二郎也来了,走路一瘸一拐,可路过令谨处,还是朝着她展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洪大郎和洪二郎长得也十分相似,不过多了一分战场上淬炼出的杀气。可无论是洪大郎和洪二郎都和坐在王恒玄身边的朱二郎聊得是十分头劲,四人交谈甚欢。
洪夫人出人意料的,竟是一个温婉柔弱的女子,和她交谈一会儿才知道,她竟是出自太原王家的旁支,当年对着还是个小将领的洪将军一见钟情,下嫁之后,便跟着来到了边城。
“他啊,当时见到媒人的时候都吓傻了,硬说别人是搞错了,害的媒人专门跑回来询问我阿娘,说是不是真的要将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无父无母,没有来头的二愣子。”洪夫人看着柔弱温婉,说起话来却是辛辣直白。
令谨听得睁大了眼睛“所以是您家向洪将军提的亲?”
洪夫人自豪地扬起头笑道:“是啊,我从小就不喜欢身边那些个比我还苗条的郎君,还不容易见到了一个我中意的,我回去就给阿耶阿娘说,非他不嫁。”
令谨听得连拍几掌赞道:“夫人真性情!”
洪夫人听得是笑的更为开心,聊了一会儿,又缠着令谨问最近王城的服饰流行,两人聊得是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通传禀告的声音响起,洪将军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副将,眉目深邃,却面无表情,带着一股边城特有的硬汉气息。
只见洪将军颇有威严的目光含笑一一划过众人,稍微停顿在令谨身上,最后落在了朱二郎身上“今儿个主要是给朱家二郎君践行,这次多亏了朱二郎君的预警和慷慨解囊,让粮草之事再不成后顾之忧。此等义举,此战之后,某一定向陛下上书禀明。”
”二郎不敢当。“朱二郎站了起来,拱手看似惶恐地回应道,端起一杯酒又笑道:“现如今魏汉国富民强,但边境却一直不太平。二郎祝愿洪将军此战一举将柔然歼灭,还百姓一个安宁。”
“好!好!好!”洪将军开怀笑道,举杯一饮而尽,众人同呼,就连洪将军身旁那个面无表情的副将也是露出一点激动,举起杯子,一口干掉酒水。
因着物资匮乏,边城的食物算不上丰富,说是晚宴,精致还比不上令谨平日在崔家的普通饮食。
不过大部分却都是令谨没有吃过的。
比如眼前这一整条盘起来的红柳烟熏色马肠子。马肠子就是马肉灌的肉肠,挑选年老的马宰杀后,取其马肠,洗净,按马的肋条切成条肉,连同肋骨撤上盐、胡椒粉和各种香料,灌进3尺多长的马肠内,两头扎紧,挂在屋里风干,一个月左右即成。
洪夫人贴心地切了一小块给令谨,让她试试看,令谨本是不太愿意吃马肉的,盛情难却,吃了一口,发现吃起来其实颇有嚼劲。
各色平城特有的美食接连上来,米肠子和面肺子,香馕,馕包肉,油塔子,皮辣红。
而令谨最喜欢的则是羊羔肉。
羊羔是指周岁以内的羊,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
羊羔太小,肉嫩无味,羊羔太大,肉老不嫩。
把羊羔宰杀后,去其皮和内脏,去血水之后,放葱段、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