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见众人的目光转向自己,摇摇头,跪下道“奴婢不知道阿巧在说什么”
阿巧再也受不住,一屁股瘫在了地上。崔十一郎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看来今天自己的目的,一个也达不到,翻了个白眼,准备“鸣金休兵”。
令谨却悄然上前一步,不知不觉将崔十一郎往外的路给挡住,又道“正好阿耶和苓嬷嬷也在,女儿这里正好有个事儿,搞不明白。”
“不知道,十二小姐有什么事儿不明白,老奴可以帮忙的?“苓嬷嬷恭敬地问道。
“前些日子,我便发现阿巧这个丫头,行事异常。”令谨说完,顿了一顿,眼光停留在阿巧身上,无奈的摇摇头。
“一开始她时不时的早出晚归,再后来好几次都称病休息在院子,我让丫鬟回去找她的时候,又不见人影。”
“奴婢,奴婢,是出去拿药了”阿巧一时着急,竟然私自出声打断。
苓嬷嬷肃然道“自己掌嘴。”
主子说话,底下奴婢竟然敢插嘴。
阿巧这倒是乖巧的扇了自己嘴巴子。
似是被阿巧的言行伤到,令谨叹了口气,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对着阿云轻轻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阿巧心中隐隐不安,抬了脸看着阿云。
阿云深吸一口气,却开了另一个话头道“这几日小姐放我回庄子探亲,我便顺道到了阿巧家,看到阿巧家里现在正在翻修他们的住处,听说是前段时间得了一大笔钱。”
阿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哑然。
庄子上的家生子们,自己本身就是崔家的财产,除非是升了职,或是家里人进了崔家的府里,得了奖赏,要不然哪里来的钱?
更重要的是,阿巧并没有想到阿云竟然回去是去打探她家的消息了,难道?
阿巧吃惊地望着令谨,从刚才到现在,心中的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十二娘,早就知道了这个计划!
崔十一郎忽的插嘴道“那也有可能是她的哥哥和弟弟干得好,庄头赏的”
这嘴插的,让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他身上。
令谨低下头,暗自一笑,既然对方都送上来了,她怎么好意思放过他,抬了头道“不知道十一郎怎么对我院子里的丫鬟,如此熟悉?”
崔十一郎立刻闭上嘴,也不再说话,可崔如平的脸色却渐渐的不那么好看了,饶是他也看出来,今天的事儿,十一郎脱不了关系。
见众人都沉默下来,令谨又道“不如,我们就来问问阿巧的家里人?”
阿云瞪大了一双眼睛,带了点惊恐地看着令谨。
只见令谨神色正常,对着阿云又轻轻点点头,阿云磕了个头,朝着外面朗声道“把人带上来。”
只见外面走进来了个典型的庄稼汉的妇人,抖抖索索地进来,进来便低了头跪下,磕了个头道“主子们。”
“阿,阿娘?”阿巧看着妇人喃喃道。
令谨故意又大声问道“你是阿巧的阿娘?”
“禀,禀,禀告主子,奴婢是阿巧的阿娘。”妇人哪里讲过那么多主子,吓得头也不敢抬起来,始终低低着头。
其实众人看到阿巧刚才的样子,已经都猜到了。
妇人磕了头,回答完令谨的话,听到无人讲话,自己便开始讲“前些日子,有崔府的人过来,自称是三房的顺子,给了我们一张五十两银的银票,说是给阿巧当差的奖励。”
藏在崔十一郎阴影后的一个人,忽的一抖。
崔如平听到顺子这个名字,倒是陷入了一阵思考“顺子,顺子,这个名字倒是熟悉。我们三房有这么一号人吗?”
“阿耶,三房没有顺子,可十一郎的小厮,可不就是叫做顺子?”令谨一移步,让自己这边的光线,撒到崔十一郎背后的人身上,崔如平顺过来一看,可不就是崔十一郎的小厮么?
顺子见到崔如平的目光,膝盖一软,险些跪了下来。
崔十一郎却冷笑道“单听一个村妇的胡言乱语,十二娘就想将污水泼在我身边的人身上吗?”
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不久,才做过相同的事。
“禀告主子们,奴婢没有胡说。顺子来的时候,和奴婢的丈夫和儿子,吃了饭喝了酒,喝醉了困了个觉,落了张帕子“妇人磕了个头,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叠的整齐,干干净净的帕子。
崔家小厮身上饰品,根据身份几等,不但颜色不同,进入主子院子的人,更会在饰品上印的有几房的标志。
眼下这张帕子,摊开来,赫然绣的有个四字。
“你抬起头看看,是不是这个人?”令谨对着跪着的妇人指着十一郎旁边的小厮问道。
妇人大着胆子,颤颤悠悠顺着令谨的指头望过去,坚定地点点头道“是的,就是他!”
令谨接着又道“烦请苓嬷嬷,再去搜一下阿巧的柜子。不知道这个丫鬟到底还收了些什么,在筹划些什么。”
苓嬷嬷点点头,马上吩咐人过去。
崔如平在这个时候还算清楚,事情闹到这地步,牵扯到十一郎的贴身小厮了,四房的长辈必须地出现了,找了人吩咐道“来人,速速把四夫人请过来。”
这时已经被确认为“背主”的阿巧,则是一直惊疑地看着自家的阿娘,自家阿娘是失心疯了吗?为什么会这么一五一十的交代?
殊不知,跪在地上的妇人低着头,一心只祈求着十二娘能程守诺言,放过她的两个儿子和丈夫。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