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上古大神神农的女儿,却如此不讲道理,一意孤行,也难怪在她死后会沦入魔道了。”不知为何,我对睚眦将天神的地位无限推崇感到十分恼怒,天神又如何?天神就能够为所欲为,肆意不将其他生灵放在眼中了吗?
“尔找死!”睚眦怒吼一声。瞬间我们脚下的地面温度骤然升高,只见那神兽前足高高举起,真龙之怒仿佛一触即发。
“息怒!如今,以我之力以无法长久维持结界,若让神女怨念溢出,只怕会带来一场末世的浩劫。”悲夙对着睚眦大声说道,她不知何时已移动到了我的身前。
就在那炙热的烈焰即将崩发的前一刻,地面的温度降了下来,睚眦狠狠呼了一口气,双脚重重落在地上。
“吾在此镇守三千余年,莫非真要于今有负于对我主神农之承诺?”睚眦自言自语,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事已至此,请您感念神农大神悲悯之心,让这灵芝禁域中的生灵得以解脱吧,至于怨念一事,或许,只有你我共同施法,才能勉强再次重设封印。”
“罢了!神女遗族尚可离开,但九尾妖狐一族犯下大错,那族长更野心勃勃,若放任离开,恐成大患。”
“我正是为此而来。请容我三日,我会亲自到九尾狐族加以阻止,希望为时不晚。”
“哼!悲夙,尔对妖族之仁慈,恐亦会生出大患。”
“昔日神女与妖界圣女亦有些交情,妖族也并非皆为大奸大恶,众生存在皆有定数,何必赶尽杀绝呢?”
“哼!若非如此,我早将九尾妖狐一众灭了!”睚眦悻悻而言,随即那巨大的身形便慢慢消失了。
我若有所思,却又因为思绪太过杂乱,终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多思无益,我们这便去九尾狐族据点吧。”
悲夙仍是一眼将我看穿。
沉默片刻,我们便已踏上了去九尾狐族据点的方向。
过了思之渊,便再次进入了之前设下千狐迷障的那片树林,但这一次却没有进入幻境,我这才发现这片树林并不深,只一刻钟不到的功夫眼前便已经开阔起来,继而便进入了那条石头小径。
再次来到那些居住着九尾狐族的石头房子跟前时,悲夙默默上前轻触了触某个石缝中钻出的黑色植物,又是好一阵叹息。
我带着悲夙来到了族长所在的石屋前,子桑便迎面出来了。
“姑娘这是……如缘那丫头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你们可找到那魔气的源头了?你身后这位……是谁?”子桑看起来十分警惕,还有些担忧。
“魔气的源头,我们已经找到了,但如缘……”我实在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丫头怎么了?”子桑立刻急切起来,那绝美的前额也微微皱了起来。
“你是九尾狐族的卜者?”悲夙却似乎并没有因为子桑的举动有所波动。
“你究竟是何人?”子桑越发警惕了,从他眸中,我似乎已感到一丝杀气。
“我乃昆仑镜之灵,悲夙。”
“到此为何?”
“为阻止你族族长吸食魔气一事。”
“放肆!”
子桑瞬间失去了耐性,他长袖一挥,一道凌厉的灵力瞬间向悲夙直逼过去,虽说并非杀招,却已是迅猛非常,我下意识地向旁退让,却见悲夙仍然一动不动。她双眼定神,将右手缓缓抬起,却似乎丝毫没有慢过那道锐利的灵力。只一定、一挡,便见一片光芒在她掌间一闪而过,那道灵力便已化为乌有。
“历代卜者深谙九尾狐族之最高机密,且担负着辅佐族长,为九尾狐族规避和抵挡重要灾劫的重责,难道你这要纵容此任族长堕落为魔吗?若真如此,九尾狐族毕将迎来灭族之灾。”
“若非那睚眦将我族强行困在此处,族长又何苦出此下策?”
“竟不惜修习禁术,妄图借魔气之力来破除睚眦的结界吗?太过天真了。你可知九尾狐一族为何将修炼魔气列为禁术?仅仅是因为族中长辈不耻此等行径吗?身为卜者,不但不加以制止,反而视而不见,你可知这会给九尾狐族带来什么?”
“我又何尝不知此间凶险?可如若我族长期被困于此,族人被魔气侵蚀,那同样面对的是灭族之祸!族长宁愿牺牲自己,保全族周全,若他日不幸遭魔气反噬,他必自我了断,以避免一场杀戮和浩劫。”
“你当真以为在被魔气彻底侵蚀内心之后,他还能心甘情愿自我了断吗?你难道忘了青丘国灭国的惨像了吗?若非有神女碧玉簪,你九尾狐族只怕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子桑看起来似乎有些激动,但悲夙的对答却永远都是沉稳漠然,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的结局。而在此时,那石窟中却传来了族长的声音。
“子桑,请她们进来说吧,该来的,早晚要来。”
子桑那颜色略浅且无比深邃的眸子看着我们,但他还是让到了一侧,露出了身后石窟的门。
进入殿堂内,依旧是金碧辉煌,族长长发及地,端坐在宝座之上。我向他礼貌地行了礼,悲夙在我身后站定,而子桑也随我们一同进来了。他默默走到族长身边,远远看着我们。
“昆仑镜灵,能看透前世今生……可惜,却也无法摆脱命运的操控。”九尾狐族族长悠悠叹道,像是自言自语,亦像是一种嘲讽。
“虽无法操控命运,却希望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