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三’的墨梓凝,在美姬嫉妒到发了狂的目光下,生生从曾经的正宫活成了憋屈的三。
赵瑾年熟视无睹于墨梓凝的遭遇,美姬越是一副要拆骨扒皮的怨毒样,往死里恨墨梓凝,赵瑾年偏就要往死里宠溺墨梓凝。
之前墨梓凝入宫即为皇后,遭受三宫六院集体憎恶,而赵瑾年就是要把她捧上天,让所有人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可是墨梓凝好就好在,人看着傻却就是不中任何阴谋算计。
暗里挖的坑墨梓凝不跳,明里有赵瑾年撑腰谁也不敢动,这才是墨梓凝身处深宫三年,树敌无数,号称三屠却能囫囵个活下来的原因。
眼下赵瑾年故技重施,又用这招来对付磨牙霍霍的美姬,同样是一招见效,就是苦了墨梓凝,之前俩个人谈得好好的,被赵瑾年如此一搅和,彻底成了仇敌。
“我说剑剑,你不是很欣赏美姬的么?人家刚来的时候,你温声软语的,对人家好的没话说,怎么,我跟屁虫似的跟过来,你就变了,拿着我气美姬,为什么呀?”
被墨梓凝搂着脖子问话,喝酒喝到微醺的赵瑾年,俯身吻住墨梓凝,把她剩下的问题全部堵住。
每次赵瑾年的疯狂,都像是一种压力下的释放,墨梓凝哪一次也没闹明白赵瑾年的压力在哪里,只有这次隐约有个感觉,越是接近于峥的老家涅城,堆积在赵瑾年心头上的压力就越大……
电灯泡美姬在隔壁客房里,热血沸腾中,每一个汗毛孔都变成了一只耳朵,极力捕捉着隔壁的声音。
“墨梓凝不用你蹦的欢,小心你以后拉清单!”美姬隐隐约约能捕捉到一些少儿不宜的动静,气得跳着脚的骂。
不得抱臂立于门外,门神一样不为所动,唯有听到美姬气急败坏的咒骂时,才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等到房间里安静下来,不得才敲敲门,从欠开的门缝里把药递进去。
墨梓凝的脸皮够厚,坦然接过药为赵瑾年疗伤。
“听到没有?……”
墨梓凝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换来赵瑾年懒洋洋地一声哼唧,“怎么?”
“那位给我拉清单呢,宫里的皇后也被我这次赈灾给得罪透了,现在我又随皇上来查彩妃蝶妃的爹,这样下去,我这个小小采女怕是要尸骨无存咯。”
闻言,赵瑾年好整以暇地道,“怎么,你不是胆大包天么,也会怕?”
“是人都会怕,哪有不怕的理?就算是皇上,不是一样也有怕的时候?”
墨梓凝话音未落,赵瑾年骤然扫视向她,眼神里似有若无地带着些厌恶,是那种被揭穿老底,恨不得当场把人掐死的厌恶。
“知道麟王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
突然的问话,让墨梓凝清理伤口的手微微一顿……
用酒清理过的伤口已经结痂,周围的皮肉泛白地绷紧,把之上的痂衬托得污黑而丑陋,让墨梓凝似乎再度目睹,麟王脸上那道蜈蚣似的疤,墨梓凝的胃隐隐有些作痛。
“不知道,但知道大约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一边配合着抬起腰腹,让绷带缠绕住伤口,赵瑾年一边慢悠悠道,“说来听听……”
“应该是我八岁被瑞王抱住当盾牌那年。”
出乎意料的,墨梓凝居然答对了,赵瑾年自床上坐起,待到墨梓凝为他系好绷带才道,“你从何知晓?”
其实对于回答这个问题,墨梓凝是排斥的,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可能半途而废,于是墨梓凝答道,“因为在我未入宫之前,赵瑾年,也就是当今圣上你才是麟王。”
没有任何震惊的表情,赵瑾年波澜不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与墨梓凝对视,“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在地牢里和瑞王对质的时候就想明白了……当时你在高阁上,弓箭手早已预备妥当,只要你一声令下,无论我还是瑞王,都会被射成一只刺猬,什么盾牌都救不了瑞王成为一具尸体的命运,而你却在那个时候改变了主意……
我想你应该是因为我才做下放弃的决定,只是,我当时还小,分不清龙袍和蟒袍的区别,如今回忆起郎系娜嗽趺纯赡苁腔噬夏兀他身上明明是四爪蟒袍。”
赵瑾年未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到最后却因为这个话题太过沉重,终究没有做成微笑的表情。
“既然认出了朕,为什么还跟瑞王走?”
就知道这个家伙小心眼,放了人家走,回过头来又怨人家,墨梓凝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想通了才走的,因为你们皇家太可怕了,兄弟相残,骨肉不亲,我伴君如伴虎地陪了你三年,你除了拿我当扫帚,扫平赵瑾君留在宫里的那些请不走的妖魔外,你何时真心对待过我?”
难得听墨梓凝抱怨一回,赵瑾年倒也不介意,握住她的柔荑,用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
“做皇帝的不可能用真心,至少在女人身上不行,对任何女人用了真心,那就不是爱她而是害她,也从此把自己的弱点,从隐匿的深处揪出来成了血肉之躯随便人拿捏,所以我可以宠你宠到无法无天,却不能给你哪怕一点真心,若是你觉得不值,大可以一走了之,但只要选择留在朕的身边,就别指望以心换心。”
“哎……”良久,墨梓凝幽幽叹了口气,“何必呢,把话说得这么透多伤人。”
“切中事理伤人,痴心妄想伤心……”赵瑾年说着,捧起墨梓凝的手轻吻了吻,温热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