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拉着念归,一路手没放,往夜长安在的怡神殿而去。
念归轻笑了一声:“娘娘,您再不松开我,可就没机会松了。”
念归的意思是她不松夜长安可就看见了,当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唐宓看了他一眼,低声嘟囔了一句:“就是要给他们看的…”
念归没听清:“娘娘您说什么?”
唐宓摇了摇头:“没什么。”
夜长安看见唐宓过来原本是高兴,看见两人相携的手脸上笑意就浅了一点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唐宓摇摇头:“没有什么事,只是跟念归散步到这里,顺便来看看你忙不忙。”
夜长安让他们坐下,才道:“刚刚批了许多奏折,正好打算歇一会儿,你来的正好。”
夜长安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这是压根没打算看见念归这个大活人。
唐宓道:“我听说北藩王要过来,难怪你这两天忙些。”
“锦妆跟你说的吧?就她嘴快。”
夜长安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道:“阿宓,我们可以不接受北藩的议和,这场仗,原本是我们赢了。”
唐宓微微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长安,这两国百姓的相安无事,是他拿命换来的。”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唐宓心里的夜同尘是善良的,她不认为夜七会愿意再次看到两国战事。
“可是…”夜长安道:“若不是因为他们,若不是因为我,皇叔也不会…”
夜同尘的死,夜长安是真真切切痛心过的。v更新最快/
“长安,他临走时,有没有跟你交代什么话?”唐宓猜想,应该是有交代的吧,毕竟章青云说,除她之外的所有人他都交代了。
唐宓不敢深想他到底是不放心还是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
夜长安果然点头:“他说…若他一去不回,要你平安,康健,还有…忘了他。”
听了这番话,唐宓可以确定,他是早有预感自己回不来了,唐宓这样想着,鼻子有点儿酸。
念归观察地细致入微,在两人袖子的遮挡下偷偷捏了捏她的指尖。
唐宓才想起两人的手还牵着,她想把手松开,却没扯动。
抬头瞪念归,念归气定神闲地拿另一只手喝着茶。
唐宓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转头对夜长安道:“长安,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请的。”
“你说吧。”夜长安根本没想过拒绝。
唐宓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念归,他在我身边深得我心,我想赏他些什么。可是我那儿的东西都是些女子饰物,不太合适赏给他,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不要多的,只有个意思便成。”
夜长安倒是愣了愣:“他…很合你心意啊?”
唐宓点点头:“他很好。”
夜长安才干笑了两声,问念归:“不知你想要什么?”
念归看了眼唐宓,语气有些莫名:“我想要她…为我题份儿墨宝。”
念归中间的停顿,差点儿让夜长安当场指着他骂不知天高地厚!
“…咳!她的墨宝朕哪里会有?她人就在这儿,不如你向她要。”
夜长安有倒是有,不过他自然是不会给。
念归看向唐宓,唐宓垂了垂眸子,点头道:“也行。”
宣纸铺开,唐宓提笔写了两个字:和光。
和光,和光同尘。
唐宓第一次见夜同尘的时候,就是这么对他说的。他却说,他是生死同尘的同尘,像一粒尘埃。
夜长安看见那两个字,眼神闪了闪,念归不解其意,神色如常。
唐宓站起身,对夜长安道:“等墨干了,你派人送到长乐宫吧,我去表姐那里坐一会儿,好久没见她了。”
说完,转头往外走,就听后面念归故意清嗓子的声音:“咳…”
唐宓重新转过身去,就看见念归朝她伸出手,手心朝上,等她去牵。
唐宓没动,念归的手也没动。
两人似乎陷入了一种僵持,一个在犹豫,一个在等结果。
最终,唐宓把手搭了上去,朝他道:“走吧。”
唐宓带着念归去了常福宫坐了一会儿,回来时带了些安太后的东西。
这一系列动作终于让传闲话的人有了一个醒悟:太妃娘娘对念归郎君可真好啊…
听说太妃与念归郎君携手同游,听说太妃娘娘特意去向皇上和太后给念归郎君讨了赏,听说太妃娘娘罚了那些说念归郎君不好的人…
那有没有可能,太妃娘娘真的就是中意念归郎君呢?
说起来,为什么觉得念归郎君跟死去的尘王爷像呢?这样看起来,倒也不像。
也不知,最开始是谁传出来的?
宫里的女人多,闲言碎语自然就多,这话几乎一瞬间就传遍了。
而念归此时正和唐宓牵着手,前头就是长乐宫门口。
“到了。”唐宓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把手松开了。
念归方才力道有些大,也不是很大,只是唐宓的春葱嫩笋一般的手实在娇嫩,这会儿有些疼。
念归捻了捻指尖,掌心似乎还有她的余温。
一踏进长乐宫的门,念归忽然动作,把唐宓抵在了门板上。
空间的逼仄感让唐宓有些不适,她抬起头,正望进念归的那一双眸子里。
唐宓心里忽然泛起的熟悉感让她恍了恍神,却听念归低声问道:“娘娘这样虚情假意,可曾对我有愧疚?”
唐宓垂了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