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见喜儿一直盯着那两人,以为她是没见过这种没钱看病的人。拉了拉她的胳膊,轻声说道:“可怜见的,估计是没钱看病,想求着大夫帮忙瞧瞧,可这天底下哪有这免费的午餐,这同安堂的大夫,可是出了名的吸血鬼!虽说医术高明,可那要用的银子真不是一般人家受得了的。”
这话喜儿听得真真,她并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可却看到那汉子满脸苦楚,满脸恳求,痛苦绝望的表情时,心脏处狠狠的被人揪了一把。眼中忍不住有酸涩想要破窗而出,脑子深处的记忆,“轰!”的一下全部炸开,原来,原来,他们就是原生的亲生父母啊!
可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平县?又是因何会去医馆求医?各种思绪在喜儿脑海深处混杂。一时间,只是这么呆愣愣的看着。直到医馆里出来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手里拿着棍棒轰赶那对夫妻时,喜儿才彻底回神,撒开腿就朝那两人跑去。
这一举动可是惊坏了胖丫!她没想到喜儿是这么有正义感的人,见着人被打,还去帮忙,她也不想想她的小胳膊小腿,能挨得住人家的一棍棒吗?
思及此,胖丫也快步跟上。
而那汉子紧紧护着怀中女人,喜儿只来得及推开打向汉子后脑的那棒子,自己身上却挨了一下,疼的她惊呼出声。汉子回过神,见到喜儿,脸上的惊喜表露无遗,声音中带着颤抖,唤了句,“喜儿!”
这声久别重逢的呼唤,不但唤醒了喜儿内心深处,对亲情的渴望,也让随之而来的胖丫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更让那两个打人的小厮有所顾忌。毕竟喜儿身上穿着的这身棉袄裙是细棉布的,一看做工就上乘,不是一般小门小户就有的。
喜儿向前两步,原本街道的喧哗此时在她耳边全部为空。她的眼里耳里,只能容下跪坐在地上的这对夫妻俩。看他俩的衣着打扮,以及那泛黄偏瘦的脸庞,就知道他们过得不好,可他们还是来了!
来到这距离家一百多里地的陌生县城,来接她回家!一想到这,喜儿的心就一阵阵酸楚。转身怒瞪着那两个小厮,散发属于成年人的那种威压,对面两个小厮脸色难看,没有再驱赶他们,而是拿着木棍回了医馆。喜儿转身时,已带上平静看原身的亲身父母。
男人眼角带着红,嘴唇有些发抖,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他怀里的妇人脸色有些苍白,呼吸清浅,像似睡着,又像是昏迷不醒,见此,喜儿也没了其她心思。让胖丫带路,找了另一家口碑较好的医馆。
一路上苏老三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可却都没说出话来,只是用手臂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妻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孩子娘,咱喜儿找着了,看孩子模样,应该没受大苦,这下你也该放心了。”
目光触及昏迷不醒的妻子,这七尺汉子神色间带着绝望,像是要失去伴侣的孤狼,让人忍不住心疼。
仁和堂的老大夫见此情形,也没要诊费,立马为木氏诊脉。一番检查过后,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这倒是让老大夫愁了眉眼。一手摸着胡须,一手回忆刚刚的诊脉。
喜儿见老大夫愁眉不展,以为是什么不治之症,脸色瞬间吓得苍白,手指有些颤抖。可嘴里却发不出声音,可见是紧张至极。胖丫最先发现喜儿的不对,忙轻声安慰她道:“婶子看着身体不错。应无大碍,你可不敢自己吓自己,没得婶子好了,你再病了。”
这声音不算小,传入几人耳中,老大夫猛的抬头问苏老三道:“这妇人昏迷前可有何症状?”苏老三先是愣神,随即认真思考,回忆着当时情形。
当时他们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第二日中午赶到平县。他们准备的干粮不多,只有几个粗面馍馍,这还是栓子媳妇偷偷拿给他们的。他家小五也拜托给了栓子媳妇。就怕他们不在家,小五年幼吃不上一口米糊糊。
谁知到了县城,还没找着袁府别院位置,就被一辆马车碰到!那撞人的马车非但不道歉,还要使人将他们送入大牢,说是惊了他们的马。
可能是周围议论声过大,那马车主人到没再为难他们,只是扬长而去,可谁知,就是这不痛不痒的被吓了一下,孩子娘竟然昏死了过去!
他原本以为,只是孩子娘太过疲累,等她睡醒了就好了!可他在县城边的破庙守了她一天,却也不见转醒,这才心里焦急。抱着孩子娘就去了就近的医馆,想要请大夫救治,谁知那大夫竟是先要诊金,知道他们拿不出钱来,就将他们轰了出来。之后就遇上了自己的喜儿。在这一悲一喜间,这个老实憨厚的汉子,也是心颤不已。还好,还好找到了女儿,对孩子娘也有所交代。
老大夫听了他的话,一直做沉思状,喜儿却是有些着急,听这话好似也没受什么伤呀!可人既然不醒,那肯定是有缘由的,在脑海里细细搜索,突地想到什么,就补充道:“我娘在少时伤过脑子,忘记了许多小时候的事。不知是否跟这有关?”
老大夫抚摸胡子的手微顿,眼眸里闪过亮光。也突的把这病有想通了,说道:“也曾发生过这种案例。人若是曾失意过,碰到熟悉的人或事,就容易受刺激一下子昏迷过去,有的人会恢复过去的记忆,也有些人,却是再也醒不来了。”说完这话,还略带同情的看了看眼前的父女二人。
喜儿沉思许久,语带坚定的说道:“还请先生开药,让我娘早早醒来!”
老大夫打量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