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跑结束,王博换了一身便装,早早的洗漱用餐完毕,在帐内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直到张宁的到来。
跨上许褚早已备好的骏马,张宁起初还对马镫很好奇,在听了王博的一番解释后,立刻大声赞叹王博的奇思妙想。最后还不忘调笑王博:王兄这脑袋里装的什么?这酒是你发明的;这桌椅是你改造的;这马镫也是你的杰作,那还有什么是你想不到的?
娇笑带嗔的可爱模样,让王博又是一阵呆愣。幸好有自己做的马镫护着,要不然颠簸的马背,准让王博摔个四脚朝天,看得后面的许褚直摇头。
张宁看见王博又露出一副呆傻的表情,不由得红霞上脸,双腿一碰马腹,一溜烟儿冲前,顺着宽敞平整的石板路,向御奴关跑去。只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也敲打进王博的心头里。
御奴关经过青壮和战俘的数月努力,又加高两丈,而且为了防止敌人在攻关时,使用重型撞城武器,特意又在底部外侧,加了一层用巨石垒成的丈高底座。大小不一的射击口布满关墙,越往上越密集。
关墙外早已不见上次大战时,鲜血淋漓的景象,只剩下石墙上斑驳的黑紫血块,以及那让人望之不寒而栗的京观堆,在向人们诉说着,战场的惨烈和毫无人道。
关前的壕沟早已加宽加深,往下探,丈余处稍显浑浊的水面深不见底,像吞噬万物的怪兽,让人不敢轻视,反正王博是打死也不到跟前的。
王博领着张宁,边往关顶走,边和她讲述上次与鲜卑人大战的情景。
此时的汉人,经过秦始皇的一统华夏,以及大汉朝数百年民族思想的熏陶,民族自豪感和排外思想,比现代的人还要严重的多。所以当张宁听了王博的解说,并没有对鲜卑人的死伤惨重,流露出一点点怜悯之心,反而对王博升出了不小的崇拜之情。
但是当狰狞的京观堆,真正展现在她脸前的时候,除了小脸煞白之外,话语间也流露出一丝不忍,美丽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脸淡然的王博,好像在说:你这也太残忍了吧?
王博看穿她的心思,悠悠地说道:“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吾何尝不知此举太过狠毒?然战阵之上,吾予敌之仁慈,即为予己之残忍也!此京观皆取自敌之尸首所成,数千俘虏吾亦编入苦力营为惩,可算仁至义尽也!若吾军被胡所擒,恐早已尽皆屠戮矣!况博以为不如此,不足以震慑胡虏!”
张宁点点头,接口道:“宁儿亦有感而发也,王兄魄力之大为宁所仅见!”
正说着,只见关外数骑疾驰而来,还夹杂着嘶哑的大笑声。等近了才看见,是狼枭卫周仓等人从云中狩猎返回。
“走!宁儿与吾下关相迎勇士归来亦!哈哈哈……”。王博大笑着急步而下。
一身戎装的周仓等人进了关,惊喜的看见王博在里面等着,马上一甩有些破烂的披风,跳下马,快步向这边走来。
等走近了,才看见周仓等人的惨状:满脸乌黑,好像刚从土堆里爬了出来,只有眼神依然闪烁着道道寒光。身上衣袍除了甲胄掩盖的地方,基本上都破破烂烂,有的属于荆棘所挂,有的明显是刀箭等兵刃所致,赴云中前新换的上好鳞甲,也变得歪歪扭扭的,鳞片还掉了不少。
从所有人包裹缠绕的浑身上下来看,所受之伤确实不少,裴元绍甚至吊着一个膀子,看来是吃了不少苦,经历了不少生死恶战。但收获也不少,最起码现在以王博的角度来看,他们带给当面之人的压力,不再是以长相和着装来吓人,而是以嗜血的威势来给予的。
“哈哈哈!众兄弟辛苦矣!所受之伤甚重否?此行收获如何?”王博快步迎上去,笑着问道。
“主公!吾等安然无恙,小伤不足挂齿也!至于所获……?”裴元绍用完好的手,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备用马背,不无得意地炫耀着。
而一旁的周仓、平汉已经带着一身的血腥气,扑倒在张宁的面前,涕不成声。不认识张宁的裴元绍等人,一听说当面之人是“圣女”,也连忙过来拜见。
等众人和张宁相互问候一番后,裴元绍正色道:“主公!此次赴云中,以吾等观之,鲜卑狗已大部回归部族,据昨日所擒之人言:其狗屁单于已下令聚拢青壮,挑选勇士,恐不日即将来犯吾御奴关!请主公早作准备。”旁边的周仓等人也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嗯!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吾兴汉军亦非食素不成?鲜卑狗可恶!胆敢屡次来犯?吾叫其来得去不得!众兄弟先至医护队悉心医治,且不可大意,以防存留暗伤。”
“谢主公!”数人向张宁告辞后,回返兴汉城。
张宁望着众人走后,不无忧虑地问道:“秋冬之际,正逢塞外胡人彪悍战马体壮之时,不知云中鲜卑部族其众几何?王兄此战胜算又几何?”
“哈哈哈……,宁儿尽可宽心!当时是,宁儿可于此处,观吾兴汉儿郎如何破敌耳?”美人当前,王博当然不能有一丝一毫认怂,牛皮吹的是震天响,然后又为张宁简单介绍起,兴汉军现在的军力。
经过数月的努力,兴汉城现在早已今非昔比了。总人口比初建城时,壮大了好几倍。
不包括骑军数量,正式战兵已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