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原计划在此地休整半月,以恢复一下众人的体力后,再行穿越平城谷地。因冀州境内行军安稳,而且众军民体力也没有想象中消耗严重,所以就派出黄龙招募向导,打探了前路形势后,王博决定只在此处停留四五日,趁雁门郡境内胡兵尚未察觉,就快速穿过一片平坦,无险可依的平城谷地,进入定襄郡境内的谷积山余脉,大军就基本上高枕无忧啦!
而且王博还派牛二带着田丰的亲笔书信,携带部分钱物入高柳,拜见代郡长史,以及北平邑、班氏县令等一干幽州当地官员。
对于自己管辖的范围内,突然出现的兴汉军,各方势力由于大部分都有田丰的亲笔书信,或者是田丰托别人的引荐,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并无反常之举。只有北平邑县兵虎视眈眈,一路派人尾随监视,在看到兴汉军人数众多,而且每个战兵非常精壮,赶路气势惊人,也没有敢轻举妄动,
进入代郡就明显能感觉到:幽州如今比冀州安稳许多。曾经横行一时的幽州黄巾军,在渠帅黄龙远走冀西,将领程远志、邓茂等相继战死后,其众已经溃散的销声匿迹了。
强大的鲜卑政权,在檀石槐死后分崩离析,处于内乱不止的状态。继西部鲜卑叛离不久,原来属于中部鲜卑的一众部落,也是一分为二。
势力最大的部落酋长轲比能,占据了原鲜卑王庭弹汗山,居于幽州北面的代郡、上谷郡等地,雄心勃勃,虎视着这片盐铁丰富的土地,不时地蚕食几口。
而另一个正牌的檀石槐后裔步度根,势力弱小,争不过轲比能,只好带领着数万忠于老单于的部众,远赴雁门、云中等地,依托河套这片水草丰茂的天然牧场,生存繁衍。
经常伙同乌桓和公孙瓒征战不休的鲜卑人,则是出自原来鲜卑联盟东部大人所属的若干部落,他们在首领素利、弥加的带领下,分散在辽西郡、右北平郡、渔阳郡的塞外,和附近的汉民争夺着生存的空间。
此时地处北方边塞的胡人各族,自从脱离鲜卑的强势控制,相互征伐不断,确定领地,直到黄巾起义后,才划分出各自势力范围。虽然年年犯边,但目前主要集中在雁门境内。
这是当年汉庭将军事力量退出朔方、云中、五原、定襄等郡以及平城,并把南匈奴安置在此协助守边所造成的恶果。结果现在四郡和平城基本荒废,而南匈奴人已经被逼到朔方、西河等地。世居于此的汉民不是纷纷内迁,就是被胡人掳掠为奴。偌大的并州北部就剩下倒塌的边墙,残垣断壁的古城,和一顶顶像牛粪一样点缀在其上的破毡房,以及四处飘荡的牛羊马群。
幽州因为刺史刘虞当年在任时,安抚有方,威望甚高。今余威未散,故各胡族犯边规模不大,大部分地方处于人心安定状态。不像冀州经黄巾军、黑山军相继肆虐,各郡官民惶惶不可终日,各业萧条,官道偶有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根据田丰所赠的地理图,以及这几日的打探,雁北情形已基本明了,汉廷势力自桓帝后,北方与胡族的边界,已经基本上仅靠雁门勾注要塞在凭险苦苦支撑,即便如此,雁门关也要经常被攻破损毁。所幸游牧民族四处游牧,不事农耕生产,即使破关也因无法长时间占领而劫掠一番就退去。
每年的秋冬之际,正是胡人放牧归来,牛马膘肥体壮的时候,也是胡骑犯边烧杀掳掠的时候,尤其是一些小部族,无法从汉人手中交易到足够的盐、铁、粮食,如果遇到灾荒年间,是会饿死很多人的,因此他们最热衷于此。
兴汉军挑的时候好,现在正值夏季,鲜卑人正在阴山外广阔的草原上放牧,雁门境内包括平城周围,只零星分布着十几个小部落,没有大规模胡族骑兵出没。平城南宽阔的谷地上,只能偶尔碰到来往的商队,并没有能威胁到兴汉军的存在。
王博和众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先把落脚点,选在已经荒废十数载,且周围几无人烟的定襄古城。
当机立断,王博在庆幸自己北上时机选择不错的同时,马上下令全军聚在一起,快速通过不设防的平城谷地。
几条南北走向,水流并不宽阔湍急的河流,在先锋营用结实的牛皮绳,搭起的几座浮桥面前,包括辎重队都轻而易举的渡过,剩下的根本不值一提。
远处窥探的几队胡骑,看见从山道上源源不断涌出的兴汉军,根本不敢靠近,在平汉带领的骑兵队驱离下,一哄而散。大军顺利进入一片废墟的定襄原治所善无城。
善无地处谷积群山环绕,黄河的支流:浑河,从远方冲刷的山沟里,到这里汇集,静静地流淌过善无,向人们无声地诉说着历史的变迁,城边半露的石墙,也在见证着胡虏的残暴。
东南方浑河出口水流湍急,一泻而下进入群山,河流上面就是险峻高山,形成天然的“一线天”,并没有军马通过的道路,防守无虞。防守重点在西北、东北这两各方向。
西北这个方向有一条通往云中、五原的窄道,宽不过数丈。是由山间天然小沟,经河流常年日久冲刷扩展形成的。
东北方向的通道,是由两座南北并行的山脉所组成,比较宽阔,并伴随着一条宽阔的河流,通往平城,也是古善无前往雁门关的必经之路,西汉武帝时,曾经在此建立过定居点,但现在早已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