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只需依山抵御胡贼,蓄集教众,即可获喘息之机。况胡贼皆乃欺软惧硬之辈,岂不闻‘冠军侯’当年数千精锐出塞,杀之胡狗抱首西逃,俯首称臣乎?如今公孙瓒以区区千骑亦斩杀鲜卑,震慑乌桓诸部,莫不敢犯!吾等黄巾勇士皆热血男儿,岂不如一小小骑督尉乎?”
“众兄弟再观之:此地西北乃大河之水冲积而成之天然丰腴之地,吾等驱逐胡狗,即可兼备产粮、牧马之地!如此广集粮草,组建骑军,精造兵甲,不出三载,则吾兴汉兵强马壮,何愁大业不成?”说到最后,王博已经是声色俱厉,几乎是吼出来的。
见底下众人有一部分热烈回应,有部分却在深思熟虑。王博也不着急,又接着说:“此乃吾兴汉军之大计,众兄弟且下去思虑一番!改日再议!”说完转身离去。
许褚、平汉紧随而去,牛家兄弟也出去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又走出一部分,最后只留下陈融、田畴、杜远和杨凤四人。杨凤看着其他三人,杜远等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地图,若有所思。
良久,田畴、陈融二人相视一看,田畴曰:“罢!罢!罢!吾此老骨头有何惧哉!蒙主公相救,得以吃饱穿暖已为天赐恩德,吾此生永随主公!”说罢双双步出屋外。
见屋内无人,杜远问道:“杨兄!小弟并非不愿随主公,只是‘大贤良师’临终所托,吾一日不敢相忘!如今‘圣女’流落何方,亦未知晓,吾待……”
杨凤拍拍杜远肩头,打断他的话:“贤弟之意凤早已心知肚明,主公率众北上,亦需得力之人留守此地,以联络吾黄巾失散于冀、青、荆等各地之教众,汝可当此重任!况此番北上时日尚早,期间或可迎回‘圣女’亦未可知,贤弟无需思虑甚多!”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杜远眉开眼笑,二人一同走了出去。
翌日辰时,大伙儿早早来到“聚会室”,等王博进来后,齐齐躬身施礼道:“主公!吾等愿往!”王博拍手大赞。众人也兴高彩烈。
王博等众静下来后,吩咐道:“陈融、田畴听令:自明日起,大造独轮鹿车,广集物资,以利远行跋涉之用!吾众北上需多行山道,所需之物汝二人负责筹谋!”
“杨凤、牛飞虎听令:汝二人负责操练吾众,使之精练成军,骑军尤为重中之重!吾众北上之时沿山塵而行,兼有探路护送之责,切不可掉以轻心!”
“牛大、张白骑听令:汝二人于军中择数十人,先往北方打探,或询附近山民,或亲往勘查,为吾军北上路径作万全准备!”
“其余人等,各司其职,万勿懈怠!”
众人轰然应诺。
散会后,陈融找上门来:“主公!吾欲至中丘打探侄儿一番,不知……”
王博一拍脑袋,忙说:“哎呀!吾疏忽矣!”又埋怨了陈融一句:“汝小老儿!此等人伦大事亦不知提醒于博?”
陈融道:“融深知主公为吾众兄弟日夜谋划,殚精竭虑,融观之不忍,故……”
“勿要多言!吾再忙,岂可枉顾人伦!牛大!牛大!”
牛大进来,吩咐道:“明日唤牛二,汝兄弟挑些山货,随陈先生至中丘寻访侄儿,多带些银钱,勿必护先生周全!”
“诺!”“谢主公!”王博摆摆手“去罢!”
坐下后又想起田丰,唉!这个死老头真难对付!怕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啊!一阵泄气,躺在火炕软垫上,又开始胡思乱想啦!
我是不是该找一下别的牛人呐!总不能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吧?想一想冀州出产的名人,好像都是士族出身吧?估计看不上我这小小蛾贼!至少现在看不上。幽州没有吧?除了野人就是粗汉。并州嘛?吕布倒是牛碧,只怕现在正是心高气傲之时,再说官迷加白眼狼,给谁也不要,手下张辽、高顺……嗯,等到了雁门再说吧!
再数数别的地方出身寒门的:黄忠、甘宁、典韦、……算了吧!都是猛人,爷现在身边就半拉保镖,且出身蛾贼!万一找上门一言不合,一刀活劈了爷咋整?算啦咱不触这个霉头……
这次是杜远打断王博的神游之旅,进来施礼后言:“主公!吾……吾欲下山找寻‘圣女’,故……”
王博目光灼灼地盯了杜远一会儿,点头道:“杜兄弟欲何时动身?”
“明日即动身!远此行早则一月,迟则二月,成与未成,吾必回返!”
“既如此吾让吴桓、平汉二人陪汝,路途亦算互为照应!”
“主公不可!只远一人一马,主公勿需再言,吾意已决!”
“这……也罢!此去山高路远,世事险恶!杜兄弟万事谨慎!如遇事不可为,当速速回返,吾众兄弟相助!”
“谢主公!主公保重!远明日丑时即走,不烦相送!”杜远单膝跪地拜别道。
翌日丑时,杜远牵马出寨,一回头看见后面跟随一大群人,杜远回身抱拳,冲王博等人道:“主公等吾归来!众兄弟保重!”说完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哒哒哒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
忙忙碌碌,诸事不断,等山下积雪消融后,已是半月以后,再过十几天即将跨入中平二年。
“兴汉寨”比之前又增加不少人口,方圆百里各大小势力盘据的山头,几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