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
“不知道王爷说的是谁?”仙姑悠悠答道,好整以暇地将手中的“辰光”递给一旁的孙媳妇,接过下人递上的帕子,擦了擦手。
秦王瞄了一眼“辰光”,心里更是觉得不妙:“任夫人,这其中必有误会,还请夫人慎重,她人在哪儿?”
“误会?”仙姑挑了一下眉,也懒得和他再装糊涂:“误会什么?她自己亲口承认的!”
“不可能!”秦王一惊。随即想到怕不是拷打之下承认的?心中更加焦急,上前一步道:“她人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一旁的媳妇见他上前,挺在前面,低声喝道:“王爷自重!”
二人正要冲突之间,太子也大踏步进来:“任夫人!”
仙姑并未见过太子本人,见有人进来,退了一步,看了眼秦王。
秦王无奈,也退了一步,拱手道:“王兄来了。”又转向仙姑:“这位便是任夫人。夫人,这位是太子殿下。”
仙姑听闻,倒是准备跪下行礼。太子摆手:“夫人免礼,孤冒昧前来是因为我东宫唐姑娘代替孤前来拜祭任帮主,下人说她进了内室一直未出,孤顺便过来看看,还请夫人见谅。”
仙姑倒是想不到太子会亲自前来,还打着薛可是替东宫前来的名义,心中一转,轻施一礼:“多谢殿下抬爱,未亡人替亡夫谢过。只是,殿下所说唐姑娘,我确是未曾见过,这寻常宾客也不会往内室过来,怕是贵属眼岔看错了吧!”
太子见她矢口否认,不由加了几分威势:“我东宫的马车尚在门口,我东宫的人进了你任府却没有踪影,夫人不该给孤一个交代么?夫人怕是不清楚府里的情况,孤倒是可以查查!”
仙姑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她自小从出身宫廷,实在是见惯种种权势,冷冷道:“便是尊贵如太子殿下,怕是也要顾及风评声望吧?想要擅搜我任府,怕是单凭一个下人的一面之词不行吧,殿下不如出门左转去趟京兆尹府衙,拿了搜查令再来上门!”
太子心中愈急,面上愈是沉稳,抬眼观察了四周,心中盼着阿六能弄出点响动来。
秦王见太子的干涉无效,心中明白她是下了狠心怕是非取薛可性命不可,又不知道此刻薛可状况如何,当下筹算不如制住眼前的任夫人,先换出薛可。他抬眼看了眼太子,手上微微蓄力。太子见他神色便知他要有所动作,虽然不明白缘由,猜想事情必然紧急,也暗暗后退一步,准备接应。
谁知仙姑这边不知道是有警觉还是其他,她轻轻退后一步道:“今日贵客上门,本不该懈怠,奈何我身子沉重,实在是撑不住了,容我放肆,先行告退。”她又提高了声音:“孙堂主在外面么?进来待客!”话音落完,两旁的媳妇便搀扶她,竟是要离开的架势。厅外径直走进四五个汉子,一见便是练家子,鹰目扫过厅堂。
秦王不着痕迹的收了这口气,诚声道:“任帮主英魂不远,还请夫人勿要铸成大错!”
仙姑本来已经离去,听到这话,猛一转身:“什么大错!王爷难道知道内情么?”
秦王不敢否认,怕断了这一丝丝生机,遂道:“夫人想想前后的事情不觉得有蹊跷么?何况如果是她杀的任帮主,她今天怎么会过来?更关键的是,夫人了解她,更了解任帮主的为人,任帮主相信的人,夫人难道不信么?”
秦王所说的事情,仙姑何曾没有想到,只是薛可已经亲口承认,仙姑只是犹疑了片刻,不再搭腔,继续往里走。
太子到此刻方明白秦王为何如此着急,原来任夫人竟以为薛可是杀死任遥的凶手,不由急道:“夫人留步!你们刚刚是说唐姑娘杀死了任帮主?这怎么可能?她知道任帮主不幸的消息后便大病一场,今日刚刚能下地便过来了,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我敢保证,任帮主绝对不是她杀的!”
仙姑听了这话倒是摆脱了搀她的两个媳妇,径直走到太子跟前,盯着他道:“殿下拿什么保证?十月二十三日殿下在哪里?”
太子顿了一下,道:“我在回京的路上。不过东宫的下人都可以作证。”
仙姑失望的看了一眼太子,嘴角流出一抹嘲意:“那唐姑娘先前来红萧楼的事情,东宫的下人都知道么?”
太子被她咽的说不出话,道:“但是任帮主一事中间必有误会!”
秦王上前一步道:“任帮主与我相知多年,不如将此事交与我细查,我必定给夫人一个交代!”
“怎么?王爷要去找一个替罪羊了么?”
秦王苦笑一声:“倘若我有心糊弄,倘若她有心遮掩,又怎会到如此地步?夫人倘若中了他人圈套,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任帮主在九泉之下又岂会瞑目?”
仙姑倒是被秦王这番话说的心中一痛,她不自觉的摸摸自己腹中胎儿,秦王立即道:“夫人稍缓。”又吩咐一旁的媳妇去搬椅子:“夫人还是小心点,坐下慢慢说才是。”
仙姑心中暗叹一口气,终于还是缓缓坐下,又吩咐孙堂主等人先退下去。秦王见态势缓和,不由问道:“她现在还好吧?”
仙姑点点头,太子和秦王这才放下心来。
“夫人既然也心存疑虑,不如请她出来,大家当面把话说清楚。”一旁的媳妇给太子和秦王也搬来两张椅子,秦王一边落座一边试探。
“既然两位殿下都说这中间必定有误会,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