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队的首发阵容都已经被打听出来,唯一神秘的是薛可他们队,因为他们后期训练的时候都戴着面具,而报出的名字听上去便是敷衍的假名,不过比赛规则并未限制身份,因而大家好奇归好奇,队伍还是顺利的通过了赛前报名、检查。
待到比赛开场这一日,果然京城都沸腾了,天气也是凑趣的好,骄阳似火,一队一队旌旗飞舞,马上的年轻男女神情张扬,球马场的鼓声和两旁的呐喊声,映着对手晶莹的汗水,相映成趣。
一旁的树荫下搭建着各家的彩棚,里面坐着戴着面纱的各家小姐和夫人。而年轻的男子大多在球场里面,马球扬起的沙直接能刮到脸上,看的更直接也更刺激。
经过三轮的淘汰初赛,有几支队伍脱颖而出。薛可不由感叹阿阙的情报准确,果然赛前并不显山露水的两支队伍进了下一轮比赛,薛可他们也如愿进入下一轮。
今日薛可她们正好没有比赛,几个人倒是在薛家的彩棚中安安静静的看着场下的两支队伍。像是存心和薛可她们打擂台似的,从第一场比赛时队也带着面具,薛可自然是不满,不过听说为首的除了三王爷之外,在队中担任后击手的还有宫里的七王爷和去年万岁新封的一位年轻的翰林学士,因而这支队伍无疑成为整个马球比赛中最轰动、也吸引最多闺秀目光的队伍。倒是那些公子哥身量都差不多,又带着面具,薛可听旁边的人猜了半天,也不知道哪个是三王爷。队伍的确实力不错,几位击球手既准且狠,每击出一球,便有阵阵欢呼声。
仙姑只要不在球场上都自带着一股仙气,除了薛可几个人,都很难想象她在场上的英姿。仙姑端起一杯清茶,轻轻抿了一口,一旁的嬷嬷拿着自带的珐琅壶添了茶。仙姑朝一旁的薛可轻道:“这支队伍的确不可小觑。”
薛可嗯了一声,任遥接道:“左后击手虽然年纪小,击球的球感却很好,跑位也快,回防及时,但是操纵马术稍微生疏了点,力道也薄了点,咱们倒是让史家兄弟对上,史家兄弟力气大,可以压制他的技巧。”
仙姑微微一笑:“正是这个道理。一力降十会。”
薛可自告奋勇的说:“我来看着主击手。”
史家姑娘皱眉道:“不如让任兄弟上?我看他出手挺狠,你在二传稳妥点。”
薛可笑嘻嘻的说:“任遥,算了吧,让他呆在仙姑旁边吧,否则他也是乱走位。”
任遥红了红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接触仙姑,就越想是接近了一个漩涡,被深深的吸引进去。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仙姑在他面前也越来越有人气,有一次他击错一个球,仙姑罕见的黑了脸,他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五月十五之日终于来到,一早薛府便沸沸扬扬,薛夫人虽然允诺可以多带几个人去球场,但到底位置有限,方姨娘被劝了半天,才打消了顶着大肚子去现场加油呐喊的念头,每个被挑中的人都带着与有荣焉的表情,穿着薛夫人特意赶制的新衣服和挥舞的彩带,面容一新,气势高昂,颇有几分上战场的风姿。
薛可在候场时便看见自家统一的应援,又好笑又感动。任遥这边更是夸张,他本来就是暗帮的少帮主,底下人造起声势来更是浩大。
史家倒是朴实的很,就家中七个哥哥过来了,站的如小山一般,神情严肃的排成一排。仙姑静静的坐在马上,即使带着狰狞的面具,她身上也自带着一股高洁不可侵犯的气场,一旁的人虽然好奇,却谁也不敢上前搭讪。
薛可看向对方,虽然没有他们夸张,但是可能是因为两位王爷的缘故,场下很多穿着普通衣服,但一看便是御林军的人,他们面色不同于观战人的放松、刺激,自带着一股警惕。
但这支队伍真正狂热的粉丝是场上每一位闺秀。能让这些平日不出闺阁的千金小姐顶着骄阳来到人群混杂的马球场,当然是二位王爷的光环。她们虽然矜持,但是花费却是毫不手软。
马球会已经承诺将门票费用的两成捐给今年的受灾的省份,之后又在一旁设立了募捐箱,支持某支球队的便可以该球队的名义捐款,而捐赠榜上遥遥领先的便是三王爷他们队了,榜上清清楚楚写着每家捐赠的数额。
作为首辅宰相的杨家自然高居捐赠榜首。
杨四娘也在场上。她仪态万方的端坐在位置最好的彩棚中,手中团扇遮住了半张脸,她当然知道场上无数的王侯公子在偷偷看自己,因而越发端庄,只是微微笑着,旁边几家闺秀围坐在她身边。
“杨家姐姐今儿的裙子真是好看!”
“是啊!刚刚三王爷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
“真的呀!三王爷看也是正常,谁家公子不偷偷看杨家姐姐。”
几位姑娘低声浅笑,更引得旁边的公子们偷偷瞄过来。只见她们笑靥如花,更是心痒痒。
杨四娘轻轻提醒了句:“妹妹们轻声。”心中却是得意。
随着开锣官的一声锣响,两支队伍各自策马到了场上。场上陡然安静下来,上千人的马球场的突然都屏息,看着两支带着面具的队伍对峙。一颗球被绳子系到中间,劲装的裁令官手用力一扯,马球从彩绳下跌落,两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