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离开揽香楼后。
吕师杰、范文豹一行人边走边谈论适才的一局赌约。
“这子到底何方神圣?莫贾子敬跟她朋友,怎么连谢长怀都与她交好,一脸护着她的神色?”吕师杰简直是觉得奇了怪了,一脸郁闷。
范文豹也道:“那公子贾子贤居然叫她师父,也不知教什么的师父?”
他是被那丑八怪子刺激得一张脸都要丢到中秋钱塘江的滚滚万里潮中,捞也捞不回来了——
吕师杰的赌约太恶心人,他那场输了后,脑子整个都懵了,惟有期待王进能扳回一局。岂料最后对方连都促织都棋高一着,真是匪夷所思。
“其实,那子,就是帝君生辰日那在街上打我们的人!”陈火年懊丧道。
范文豹闻言,一抬脚就踹过去,骂咧咧道:“你子怎么不早!都帝君附身的人了,能是一般人吗?”
吕师杰也是一眼瞪过去:“故意坑我们呢吧!”
陈火年委屈地缩在一边,嗫嚅道:“我们哪里敢!”
翁其旬见状赶紧拉着范文豹,抚慰他的暴脾气:“范兄也莫怪!我们确实也没料到衙内对这个差役如此待见!会那么护着她!”
吕师杰冷叱:“他怕鬼,弄个神仙老子下凡,给他驱鬼,他自然信得很!”
“那长怀公子怎么也跟那子认识?”范文豹也晕头转向了,忿忿道,“这子真有神通,能让俩公子左右给她护卫着,我们还怎么玩她!”
吕师杰蓦然笑得一脸邪佞,将几个人招过来,窃窃道:“莫非那子是他们的禁------”他故意欲还休,笑得愈发龌龊。
范文豹闻言立刻心领神会,却又嫌弃地调笑:“那子丑怪如斯,他们也下得去口——”
完,几个人便肆意地轰然而笑,满口放荡无忌的言辞与眼神之间的闪烁皆藏在于夜色中,好似蔽于阳春白雪下的烂疠,腐败而恶臭。
有两个纤细苗条的身姿缓缓婀娜地跟在这一众口不遮拦、肆无忌惮的绮襦纨绔之后,其中一个华服罗裙的豆蔻女子烟眉凤眼冷冷盯着前面那一群不着调的权贵子弟。
只待他们远走,一旁婢女打扮的女子忍不住气恼地低低道:“玉姑娘,这些人怎么如此污蔑长怀公子?我们进公子就跟这样一群玩意戏耍吗?”
浅淡宫灯下华服女子的脸庞显露出来,赫然是王家姐王玉。
她之前发现谢长怀被贾子贤不由分拉走,眉眼竟然依稀着急,便不禁好奇地跟随而去。
但是她与婢女最后却在阔达的西湖筑里迷了路,又不清楚谢长怀他们的行踪,惟有沿着主道重回夜宴的真意园,没料到会碰到这么一群放荡纨绔之辈。
她薄唇轻呸一声:“这些不上路的玩意,也只敢背后人是非!长怀公子岂是他们几句浑话就可以污蔑得聊——”
她话音未落,后面蓦地传来一阵熟悉的调侃:“姐姐对谢长怀倒真是执着!“
王玉微唬一跳,赶忙回头一瞧,竟是自己的亲弟王进,带着厮静静随后而来。
她停了步子,等他过来,笑着嗔怪:“你以后少跟他们厮混,都是什么东西!不学无术,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恶臭!离他们远一些!堂姐可要提拔你的,你跟他们混一起能有什么好?不白白将自己给染污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