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许多产业采取官营,北宋的官员相比后来明清两朝的地方官,他们的经济头脑要强上许多。
这下经吴梦一提醒,孙冕马上茅塞顿开,对呀,自己只想到州衙的赋税收入,怎么没想到还有两个赚钱的生意。
他脸上隐隐然有了喜色,经过吴梦这么抽丝剥茧的描述,这条路还真是可行,虽然减少几千百姓,可良田以后不遭水灾,此消彼长之下,只怕收的更多。
孙冕拱手道:“吴先生果然目光如炬独具慧眼,经先生这一提醒,倒是让本官豁然开朗许多,至于这酒水往外邦发卖一事,老夫可向朝廷上奏折,但允与不允,老夫可着实没法。”
吴梦听他愿意上奏折,喜形于色,忙道:“让知州见笑了,请知州尽管上奏折,后面的事定有天意。不过知州,还有一事须得先办。”
孙冕笑道:“吴先生有事尽管明言,对水利有益之事老夫自然照办。”
吴梦拱拱手道:“州衙须下令不得围湖造田,不得在河道淤塞之处、行洪之处、海堤之外开垦,此事至关重要。”
历史上范仲淹在十七年后于苏州治水时疏浚河道,禁止随意开垦,被豪强们抵制,治水功亏一篑。
由此可见这治水越早越好,趁眼下苏州豪强还未成势,人少地广,还有得治。
“如此多谢吴先生,老夫回到州衙便上奏折,陈述清楚,上奏陛下。”孙冕郑重道。
吴梦坐着长揖一礼道:“吴某代这苏州百姓感谢知州的大恩。”
孙冕笑道:“老夫这个苏州的父母官应当感谢你,今日煤球作坊也让老夫大开眼界,那些吊杆、球磨机、轨道车、锻锤都帮老夫打造一些,刚才已与丁员外讲过。”
吴梦笑道:“区区雕虫小技,知州尽管吩咐就是。”
丁大胜拱手道:“知州尽管放心,草民定当尽心竭力。”
王嘉言待知州言毕,马上站起身向着吴梦拱拱手道:“吴先生,在下还有事请教。”他现在对吴梦执礼甚恭。
吴梦马上还礼道:“不敢当,知县有事尽管吩咐。”
王嘉言走到窗边撑开窗户,一阵寒风飘了进来,吴梦不禁打了个哆嗦。
只见王嘉言指着外面的田地说道:“在下想请问吴先生,外间如此寒冷,小麦能否熬过寒冬?如可,何时能够收割。”
吴梦瞧着王嘉言忧虑农事颇为欣赏,不愧是名臣后人,说道:“小麦抗寒远超水稻,知县不必忧心,来年阳春三月末至四月中便可收割。”
王嘉言又问道:“在下见丁员外府上去岁还种了两季稻,为何吴山村村民不随员外家种水稻?”
丁大胜知道吴梦怕冷,站起身来将窗户关上,顺口回答道:“知县有所不知,种两季稻便须用占城稻种,而占城稻粒小偏硬,百姓皆不爱吃,吃占城稻米还不如吃包子,故百姓都不愿种,在下府上种占城稻是为了酿酒。”
吴梦笑道:“种占城稻无非是酿酒来获利,百姓是要填饱肚子,能吃好些,需求不同。”
孙冕听着几人的交流,心下在默默计较,待众人话毕向王嘉言说道:“仲谟,冬小麦春收时你过来一观,亩产多少报与老夫知晓,如若可行,老夫将在秋收后力推此事。”
吴梦见这两人还真算是不错的大宋官员,处处为国为民着想,当下便道:“知州、知县,还有一事告知两位,稻麦复种须的多多施粪,否则田地的肥力不够,影响产出。”
孙冕对农事比王嘉言了解多了,笑道:“我大宋百姓耕种不都是施粪么,莫非吴先生还有高招。”
王嘉言笑道:“知州有所不知,这吴山村沤粪还真是与众不同,此处亩产比他处多好几十斤,在下已详细记录。”
吴梦搓了搓手,说道:”知州,天下事都有可斟酌之处,比如这撤田为湖,水洼底的淤泥便是上好的肥料,疏通河道挖上的淤泥也是,只须合理使用,这亩产便可高出两三成
王嘉言对着吴梦深施一礼道:“下官代大宋朝廷和天下百姓感谢吴先生的大恩大德,吴先生此策可养活多少百姓,百姓们无须再溺死多生的幼婴。”
吴梦坐在轮椅上侧过身,连连摆手示意当不起,心道溺死倒是不必,人口多了计划生育倒是必须的。
正在寻思时,又听到孙冕问道:“吴先生,冬小麦一亩可产两石么?”
吴梦思忖了一下道:“回知州的话,如果种植得当,即算没有两石,也不会少于一石五。”
孙冕又道:“大宋天下应有四万万田地,有五成可耕作复种,能多产多少粮食,仲谟你且算来。”
王嘉言方待去找算筹,丁睿叫道:“知县且住,待小子与你一算。”
丁睿随便揣摩一下告诉孙冕道:“知州老爷,可多产30万万石粮食。”
孙冕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上前摸了摸丁睿的脑袋:“丁家的小衙内真是聪慧,丁员外,你家二郎、三郎将来定能高中皇榜啊。”
丁大胜忙谦虚道:“知州过誉了,犬子生性顽劣,还请知州、知县多多教诲。”
孙冕摇摇头道:“员外,若是你家孩子顽劣,这天下就没有聪慧的孩童了,有了吴先生、王夫子、智能大师三位高人在此,哪还轮得上老夫来此献丑。”
吴梦方待自谦几句,孙冕抢过话题道:“吴先生,三十万万石粮食可解我大宋百姓饿殍之苦,先生居功至伟。可粮食都在南方,缺粮的是北地,尤其是西北边境,这又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