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南下的曹闲逢林开路,晓行夜宿,慢慢接近了生番的寨子,一路上是苦不堪言,唯有聊以**的便是开凿了一条道路,日后好好修筑一下便可成为继续南下的官道。
这一日佛晓出发,快到正午时,生番俘虏指着前方微微起伏的山谷,嘴里哇啦哇啦,旁边的闽越人跟他连比带划的沟通了一下,再跟黄德一叽哩哇啦说了一番。
黄德一最后告诉曹闲:“都统官人,那蛮子说他们的寨子便在这山谷里面。”
曹闲望着这三人啼笑皆非,一句话得经过三人之口才能传到自己耳中,当真是滑稽。
曹闲手一挥,骑军迅速顶盔着甲整队,马车在开阔地围成一个圆阵,赶车的几十个马夫站在圆阵内,穿上皮甲,这些皮甲禁军们从东京城里带来的,到这边就全换上钢甲了,皮甲就成了衙役和马夫们的标配。
五十名骑军在外围留守,曹闲带着另外一百五十名骑军、两个生番俘虏和两个通译轰隆隆朝着山谷奔去。
进了山谷,很快见到了一处开阔地,前方便是一个大竹木寨子了,远远望去,三五成群的生番们正慌乱逃进寨门,随后把寨门紧紧关闭,
寨墙上立着些生番,大部分是女的,手持削的尖尖的竹枪,看到这群彪悍的骑兵,一个个在寨墙上瑟瑟发抖,嘴巴里呜哇呜哇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曹闲高举右手,示意停止前进,众人勒马列于主将身后,钢弩上弦。曹闲是仿照智能和尚的方法,准备射箭立威。
曹闲手指往寨墙上的某个方向一指,大声吆喝了几句,手一挥,一百多弩箭带着风声狠狠扎进了寨门旁边的土墙上,那一片土墙便成了刺猬一般,寨墙上的生番们恐怖的大叫,纷纷蹲下了身子。。
黄德一带着闽越人和两个被捆在马上的俘虏上前,缰绳被两个骑术高超的厢军士兵拖着一起跑。
曹闲吩咐放下一个俘虏,让黄德一令他进寨,告诉里面的老弱妇孺出来投降。经过两个通译的传话他终于听懂了,便连连点头作恭顺状,朝着寨子跑去。
那俘虏跑到寨门下冲着寨墙呼喊起来,厢军们也听到了城墙上回应的喊叫声,忽然这俘虏冲着寨子的方向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知道在诉说什么,叽叽哇哇了半天。
寨墙上放下一根绳索,俘虏抓住绳索,上面的生番把他拉了上去,估计是喊话喊累了,想让他进去说。
曹闲也不去管他,只要他们不投降,立即伐木做攻城锥,破掉寨门冲进去便会杀掉所有成年男人,带走妇孺。
过不多时,只见那寨子的大门在一阵叽叽的声音下大开,寨子里的生番带着满脸恐惧之色,一个个瑟缩着走了出来,他们把武器带出来后都丢在寨门右侧,走到左侧的空地上齐齐跪下。
曹闲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基本都是女人、小孩和老人,一个个面孔黧黑,骨瘦如柴,女人们连个上衣都不齐整,基本是袒胸露乳,可见有多么贫困。
跪在最前面的是个老生番,应该是这个部落的头人,双手捧着一根油光发亮的木枪,这枪头却是铁质的,磨得发亮,看来这是这个部落最好的兵器,也是头人的权杖,看样子是是真正的想投降。
曹闲先令左右随从点清人数,然后吩咐手下都头带五十人进寨子搜索。厢军们骑着战马奔入寨门,一眼望去这寨子比闽越遗民的寨子更加寒酸,里面全是竹寮,或者是树木的枝杈搭成的草棚,估计他们缺乏铁器,连大树都无法砍伐,便只能用这些材料做简易的安身之处。
厢军们在都头的带领下分成几队开始搜查,寨子里确实空无一人,曹闲下马进到一间竹寮内,只见里面杂乱无章,四处是乱糟糟的干草窝,柴灶上吊着陶罐,灶台上是一些木碗木盆。
食物只有一些熏干的鹿肉和杂碎的稻米,旁边放着一些野果,这样的粮食基隆百姓们是绝对不吃的,定是拿来喂养牛马。草窝里还有些撕碎的破白布,估计是抢夺闽越人的。
搜捡完毕才发现整个寨子内没有一口铁锅,估摸以前抢的些铁锅也变成了兵器。
厢军们相顾摇头,面露苦笑,这是一群什么人啊,真是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之穷的生番,相比之下大宋就算是再赤贫的百姓也比他们强多了。
直到回去后,吴梦一番陈述,他们才知道这群人称为凯达格兰人,是在遥远的南海处一座大陆上生活,后来遭遇大水,他们漂流到台湾,和闽越人争得你死我活,开始根本不是闽越人的对手,后来隋朝大军掳掠了闽越人,他们才占了上风。
更令大伙诧异的是凯达格兰人是群婚群居的,他们没有宋人意念中的家,一个部落便是个大家庭,孩子出生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是共同抚养,所以每个人的住处比那狗窝强不了多少。
左右随从清点完人数回禀报曹闲;“禀报都统,共计四百零七人,老的不多,妇孺居多。”
曹闲点点头道:“进去看看情况如何,寨子里如是无人便将可用之物搬将出来,我等回转。”
左右应诺而去,等到里面的骑军出来后,曹闲眼睛都直了,就是一些肉干之类,还有少量大米和碎米,领头的都头道:“都统,整个寨子里只有这等可用之物,剩下的给乞丐都无人要。”
曹闲点点头,对着黄德一说道:“告诉他们,跟着我等走,饭都能吃饱,小子有书读。”
顿了顿又对生番们厉声喊道:”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