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靖雯不觉得冷。
孟靖雯穿着大衣,九分靴裤,短筒靴,长长的身影在路灯下看着,纤细苗条。
这一片区比较僻静,就连夏天来的人都比较少,更何况冬天。
大冬天谁出来,谁出吹冷风啊?
只有那些出来谈恋爱的小年轻才出来压马路,有情不怕冷嘛。
风吹得很大,把孟靖雯的头发吹得扬了起来。
她的头发不长,每年都是留着长度落到肩膀,超过之后,她就去修剪。
以前脑子里只想着学东西。
从小别人家的小姑娘都在玩芭比娃娃,她的玩具是一个骷髅架。
别人家的小姑娘要穿粉粉的衣服,留长长的头发,她嫌长发碍事,打理需要时间,从小到大,都是留着这样长的头发。
风吹得头发扬起,又落下。
孟靖雯抱着手随意在路边走着。车也随意停了一个地方。
她并不觉得落寞。
只是天才少女的烦恼,别人也不太懂。
从小到大,除了宋秋竹这个朋友,她朋友并不多。
她人缘是不错,但是对于孟靖雯来说,交心很难。
她实在是太慢热了,不只是爱情,友情也如是。
尤其成年人之后,再想交到一个知心朋友,纯粹的朋友,实在是太难了。
成年人的友情,往往掺杂着利益,是利用与被利用,互相利用的关系。
如果你没有可利用之处,谁有那个美国时间跟你东拉西扯。
寂寞吗?好像并不会啊。
她一个人一样能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得好,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潇洒,也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只是,蒋晓华好像并不这样想。
孟靖雯想到自家的妈,就揉揉太阳穴。
她并不会反感自家妈妈的碎碎念。
当妈的,总是习惯为儿女打算。
只是,孟靖雯已经可以预见了,再过几年,如果她还是单着,她的妈妈会在这一方面碎碎念上升到每日唠叨。
总有一天,母女俩还会大吵一架。
孟靖雯不想伤蒋晓华的心。
她决定要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住,以后妈妈就不会知道她下了班,是宅在家里,还是出去玩。
眼不见心为净。
想到这里,孟靖雯拿出手机,给宋秋竹打电话。
宋秋竹正在准备资料。
马上就要到元旦了,新历的新年。
今年的金童幼儿园的晚会会举办得很盛大,来参会的人,也举足轻重。
因此,宋秋竹还是有一些压力的,力求每一个细节都先演练好。
不过孩子们的表演,怎么样都会是可爱的。
宋秋竹将电话接起,声音软软的:“阿雯。”
不问她有没有事,只要孟靖雯想说,她永远都在。
“阿竹。在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就是元旦晚会的事情,那天你说要来,我到时给票给你。”
“好,多给几张,我叫我大哥小嫂子他们都来捧场。”
宋秋竹定的地方还是音乐会堂呢,这样高逼格的场合,自然是人来得越多捧场越好,要不然冷冷清清的,只有家长到场也不好看。
“谢谢你,阿雯。你有心事吗?”
宋秋竹一句话问出来,两人好像就回到了少女时期。
少女时期的那些心事,不过是上课的时候被老师批评了,哪个男同学调皮,非要欺负她,又或者,故意画三八线,扯她们的辫子,下课找男同学堵他们……
又或者,最喜欢的一条白裙子,结果沾上了黑色的墨水,洗不掉了。
两人都极有默契地笑了,笑声传到各自的心底,心里一暖。
这就是孟靖雯如此笃定的原因,不管宋秋竹走得有多远,她的心总会给她留有一片之地。
所以,那七年的时间,宋秋竹偶有只言片语回来,孟靖雯却一直不曾觉得她们疏远过。
“也还好。就是我遇到了所有人都会遇到的烦恼,被母上大人催婚了。”
孟靖雯话音落,又小声地说:“对不起,阿竹,如果陶姨在,你应该也会是这样吧。”
她有点小心地问:“你想到陶姨,还会心痛吗?”
宋秋竹微笑着说:“不会了。我现在想到妈妈,就充满力量。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用小心翼翼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孟靖雯闻言,心一松。
作为多年的好友,她是敏感的最先觉察出宋秋竹的变化的。
宋秋竹怀孕之后,心情越见开朗。
她们几个小聚在一起的时候,宋秋竹全身的气质都变了似的,很阳光,很温暖,很向上,那股温暖的力量,吸引得人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也许妈妈说得对,好的爱情,会让两个人变得更好。
而坏的爱情,不合适的两个人,会让彼此变得面目全非。
俞子叙走过来,从身后拥住宋秋竹,他身材高大,宋秋竹虽然高,但骨架子娇小,整个人被俞子叙完全拥在了怀里。
俞子叙的身上真暖,宋秋竹满足地往俞子叙的怀里钻。
俞子叙的唇落在了她的耳后肌肤上,宋秋竹觉得痒。
“别闹,我在跟阿雯打电话。”
虽然这一句话她是把手机拿开了,孟靖雯还是听到了。
她唇角轻勾,对宋秋竹说:“阿竹,没什么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了。改天我们再聚。”
“我有时间的。”宋秋竹瞪向俞子叙,看吧,孟靖雯好不容易主动找她一回,肯定心里是有点事的,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