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就哭吧”俞子叙伸出大手,将宋秋竹搂入怀里,就站在陶凝的墓碑前。
这个他要护在心尖上的娇人儿,他的心头宝。
那时她在陶凝的墓碑前哭睡着了,俞子叙就已经决定,以后她的人生,由他来守护。
现下在陶凝的墓碑前,对着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这样的仪式交接完了。
宋秋竹是真没打算哭的,可是此时此景,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就轻易让她红了眼眶。
俞子叙的胸怀这样宽广,他的胸膛这样可靠,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她靠在俞子叙的胸前,一双素白小手紧紧揪着俞子叙的衣服,就这样哭了出来。
一开始是小小的低泣声,最后是大声的哭声,犹如受了委屈的孩子,要把这几年积存下来的眼泪全部流完。
俞子叙只是沉默的将她搂入怀,用他的体温温暖着他。
一只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宋秋竹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哭吧,哭个够吧,将心底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哭出来,擦干眼泪之后,就安心当他最美的新娘。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秋竹平静下来,眼睛都有一些红肿。
她接过俞子叙的手绢擦干眼泪,眼神有一些躲闪,是不好意思。
她居然哭成这样,俞子叙会不会嫌烦?
再抬起头,看到俞子叙的深色西装,因为布料吸收了她的眼泪的原因,那里看起来比别的地方更深。
宋秋竹脸颊很红,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别的原因。
俞子叙托起她的下巴,轻轻一吻。
“走吧。”
宋秋竹乖顺的跟在他的身后。
“牵着我的手。”俞子叙将手伸过来。
看着俞子叙的大手,宋秋竹毫不犹豫的将手伸了过去。
他的大掌温暖又干燥,给人坚实的力量。
宋秋竹本来就惴惴不安的心,这一刻获得了奇异的平静。
一纸证书,他们的夫妻关系被法律承认和包护。
一场婚礼,将向世俗宣告,她就是他的妻,他就是她的夫。
俞家老宅
刚从国外回来的俞博超,不顾佣人的阻拦,一股劲儿冲进屋。
俞老太太正在喝茶,不慌不忙,见俞博超冲进来,她连眼皮子也没掀。
俞博超许是从哪里正快活回来。
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像四十多岁。
虽然外面女伴不断,但俞博超也并不算纵欲。
比起其他被美色掏空的男人,俞博超外表看起来温尔文雅,在一众迷大叔的女孩子中很有市场。
前一时间在国外旅游,顺便谈了几笔合作。
是的,俞博超不只是混吃等死,他也有自己的生意。只是自己的生意,根本撑不起他的挥霍。
在风胜集团,每年的分红,才是他的大头。
这也就是他不敢怼自己儿子的原因。
谁敢怼自己的衣食父母。
儿子领了证,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儿子要办婚礼了,也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他居然连个请帖都没有?敢情他混得连外人也不如。
回到家里,连自己的家都没回,他就来俞老太太这里了。
“妈,你看看子叙办的什么事情啊。结婚这个大事没跟我商量一下就算了,现在要办婚礼了,我怎么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俞老太太放下茶杯,老眼昏花不代表她头脑糊涂。
“博超,你坐着说话,走来走去晃得我头晕。”
俞博超讪讪地坐下。
他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也不客气,拿过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干。
“妈,你也不管管子叙。你说他娶的什么妻子啊。一个破落户,我提都不好意思提。别人都在问,子叙是不是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情结,怎么就挑的这样一个妻子。没见得宋秋竹有什么过人之处。”
俞老太太冷淡的眼神瞥过来,眼神锐利,俞博超只觉得被噎得一愣,后面的话都忘了词儿了。
别看老太太慈眉善目,以前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主,做事雷厉风行。
她跟俞老爷子当年夫唱妇随,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夫妻俩是商圈的佳话。
现下俞老爷子去世几年,那余威都还在。
“管?你何时管过阿叙,尽过当父亲的责任?现在他成年了,你还有什么权利管他?别说秋秋没有什么不好,就算秋秋不好,只要我们阿叙要认,那我们也得认了。你不要想着摆当公公的谱。过年的时候人去哪儿了?”
一席话,说得俞博超讪讪的。
他是没脸没皮,活得没心没肺。可是俞家的家产也够他们父子俩挥霍了。
至于孙子长大以后的事,他才不想那么多。他也得能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我们俞家还需要找门当户对的来提高身价吗?你看看阿叙,他以前不一样一个人把风胜撑起来了。现下找妻子自然是找他喜欢的。秋秋这丫头,不要看她的家世,她本人就是很不错的。只要阿叙喜欢,你有什么权利表达不满?”
现下俞子叙已经强大到不需要看人脸色的地步,凭什么结婚还要受种种世俗的约束?
俞老太太当初放话出去,不管是什么阶层的,只要能让俞子叙动心,能让俞子叙愿意跟她结婚,她就认。这不是空话。
难得宋秋竹出现了,又是俞老爷子认识的。想想俞老爷子如果还在世,肯定是和宋家老爷子相谈甚欢,成儿女亲家了都。
现下俩家成了姻亲,走动依然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