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熙毫不客气,道谢了两句便坐下了。
他们此时的位置倒有点像是个三角,只是刚刚邵华倾与祖母有点算对面而坐,所以此时云承熙坐下来,她便与他靠的有点近。
她面无表情地朝里边挪了挪。
云承熙立即转头看向她,声音温煦,但邵华倾却听出了满满的恶意!
“那日听璟渊表哥唤表妹阿宛,不知熙可否有这个荣幸,也唤表妹一声阿宛?”
邵华倾简直拳头紧握,她极力地隐忍着,才制止住自己不上去揍他一顿。
她咬着牙,硬邦邦地说了三个字:“不可以。”
云承熙闻言,像是有些受伤瞧了她一眼后,叹了口气。
宁老王妃又是惊奇又是疑惑地瞧着他们俩。
而受了一次挫折的云承熙并不就此放弃,他改换战略,和宁老王妃谈了起来:“......多亏了林先生出手,才将熙从鬼门关拉回来,您和林先生,都是熙的救命恩人。”
他说的字字恳切,瞬间就给众人塑造出了一个突患重病,久不得治,险些丧命的美强惨形象,瞬间俘获了好几滴眼泪。
邵华倾压抑着自己那颗想要背叛的心,对他狠狠瞪了一眼,口中无声地说了句:“闭!嘴!”
云承熙立即给了她一个温煦的笑容,闪得她眼前阵阵光晕。
“现在殿下也算是苦尽甘来,大福在后呢。”宁老王妃的眼神比刚刚慈爱了很多。
这是先皇的孙子,是她皇帝表哥的孙子呢。
除去皇帝与宁王府的恩怨,她爱屋及乌,对着云家的孩子也是疼爱的。
云承熙闻言,垂眸一笑,道:“也不求以后多大福气,只是盼着身子好些,靠着身上浅薄的才学,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宁老王妃对他的好感简直是蹭蹭蹭地往上涨了,谦逊有礼,温和待人,言语谈论间又博学多才,还长得这般好看!
不过宁老王妃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中看着云承熙的光越来越亮。
最后散场的时候,宁老王妃说着让他有空来宁王府坐坐。
而云承熙抬手便递给了她张帖子,邀请她们过几日去赴他的宴。
说是他病了好久,府内也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人气,便想宴请众人去热闹热闹。
宁老王妃听完便答应了。
随后宁老王妃便带着邵华倾踏上马车了。
在她走之前,云承熙朝邵华倾咧着嘴笑了笑。
这个笑一反刚才的温煦、谦逊,反而是带着一点讨好。
邵华倾想着,若是他身后有条尾巴,应该会朝着她疯狂地摇着。
想到那个场面,她顿时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呲——”
“宛儿笑什么呢?”
耳边传来祖母的声音,她才回神过来,这是在马车里!
再想着她刚刚竟笑着云承熙笑了!
顿时神情五颜六色地变换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你这是唱戏呢?”宁老王妃瞧着孙女儿那变色盘似的脸色,不由得笑出了声。
“没......没什么。”邵华倾有些尴尬,“就是想起荆阳府里那只憨憨的狗,想起来觉着有些好笑。”
宁老王妃闻言便不再说什么了,因着邵华倾说起了荆阳城,反而跟她说起了邵康小时候的糗事。
邵华倾听得阵阵惊奇。
原来爹爹小时候也是这般调皮捣蛋啊!
唔,下次他再拘着她,她便将这些事一一说给他听。
回到府里之后,邵华倾便直奔自己的院子,随后将自己关在屋内,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她得好好思考思考,云承熙今日这一招是要干什么!
套近乎?
然后呢?
他一个十分得宠的皇子,何必与宁王府套近乎?
难道他不知道皇帝与宁王府不合吗?
邵华倾细细地思索着苦恼着。
而回到皇子府的云承熙却是春风得意,满面红光。
连前来复诊的林川柏瞧见了也忍不住说一声:“殿下今日气色尚佳啊。”
云承熙笑了笑,眼尾有着得意。
林川柏诊了诊脉,又开了张方子,叮嘱云承熙如何服用后,便离开了。
跟着一起出门又一起回来的归远此时神情有点麻木,但与其说麻木,却不如说是呆滞。
等到林川柏出了门,他好似才缓过神来,神情万分哀怨地瞪着云承熙,最后,大嗓门地吼出了一句话:“主子你骗我!!!!”
震得门前的牌匾都抖了三抖。
还未踏进门内的回安更是诧异,归远又发疯了?
但他还没踏进去,便瞧见里边有个人跌跌撞撞地以手掩面跑了出来。
回安定睛一看,竟是归远如同小媳妇受了气一样的姿态从里边跑了出来。
而屋内还传来主子的声音:“归远!”
只是回安似乎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隐忍的笑意。
回安踏进屋子,有些疑惑地问道:“主子,归远这是怎么了?”
“唔......”云承熙撑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道:“大约是被人骗了感情吧。”
回安有些惊恐,“那被骗钱了吗?”
“那倒是没有。”云承熙摇了摇头。
回安又恢复了冷静,“噢那就好。”
云承熙忍不住笑出了声。
“噢对了,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去找点东西。”
回安抬头看他。
云承熙从一旁的书桌上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回安。
“你带人去找这个,先去辽东找,那里应该会比较多。若是找着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