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一却是不知,在其走后半个时辰后,一个黑衣人翻墙而入,黑巾蒙面,只有两双眼睛露在外面,眸中冰寒。
整个人仿佛与黑暗融于一体,几个闪动,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院里。
待其看到门前两具尸首时,能明显看出,黑衣人的动作停滞了刹那,双手一动,已经多出两把短刃,将身子低伏下去,做出警戒的动作。
黑衣人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两只眼睛在不断扫视四周,过了片刻,似是察觉到并无活人,才小心的向房门走去。
每一步都很慢,很轻,来到门前两具尸身前,缓缓蹲下身子,查看脖间的伤口。
细细查看一番后,黑衣人眼中露出一丝凝重,看了眼半掩的房门,鼻子嗅了嗅,似是闻到了血腥味儿。
黑衣人谨慎的走进屋内,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燃了过半的蜡烛,将室内照的通明,黑衣人立马看到了墙上的几个血字,瞳孔不由一缩。
转而走向床边早已死去的主仆,看着卢卓死不瞑目的瞪着双眼,喉间一道血痕,黑衣人即使知道其已死多时,仍旧俯身查探一番。
确认无误后,黑衣人立即抽身,渐渐消失在黑暗当中,仿佛从未来过。
……
“什么?被杀了!”
凌左面带惊疑,自己接了旨意,可谓立马安排了人手,却不成想人已经被杀了,难道是沐问霄动的手?
这时见手下欲言又止,凌左皱眉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没说?”
手下回道:“是!属下去的时候,那院里院外的几人都被杀了,属下查探过,皆是一剑封喉,干净利索。”
“并且……屋内的墙上还用刻着几个字,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凌左不由问道:“写着什么字?”
手下面色怪异,道“杀人者,南天一。”
“呃……”
闻此,凌左不禁有些愕然,随即心中恍然,那就怪不得了,原来是那个南天一做下的,以其与南鹿儿的关系,这样就能说的过去了。
凌左不由又有些无语,卢卓这人,这真是上天都不容他啊!竟然有这么多人紧赶着要让他死。
不行,此事还是立刻禀报陛下的好。
又向手下嘱咐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记住,此事给咱家埋在心里。”
手下忙道:“属下明白。”
凌左满意的点了点头,就风风火火的报信去了。
……
“杀人者,南天一!”
凯辰泽喃喃细语,向凌左道:“你的意思是说,人被鹿儿的师兄给杀了,还光明正大的留下了名字。”
“是!老奴派去的人晚了一步,并且亲眼在那里,见到这几个血字。”凌左回道。
凯辰泽手指轻敲着桌面,皱眉不语。
“陛下,人虽然死了,不过其毕竟是八望卢家的嫡长子,如果暗暗动手还好,但死的这样不明不白,怕是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凌左道。
凯辰泽淡淡道:“麻烦……这倒是一个机会,用这件事看看一些人的反应。”
凌左垂首,细声询问道:“不过,人前脚刚被沐问霄打断双腿,后脚就被沐府的人杀了,很难不将此事联系到沐问霄身上,这之后,老奴可需做些什么?”
凯辰泽眼中波光一动,嘴边显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道:“不,什么都不做,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稳坐钓鱼台,做那个持杆的人……而且,朕更想知道,那小子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凌左闻言,眼中微闪,心中顿时明了,在凯辰泽挥手后,躬身而退。
……
沐府。
书房中灯火通明,沐问霄坐在桌后,心中还有些火气,被莫成矩给气的。
哼!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正思绪纷飞之时,烛火晃动,沐问霄猛然起身抬首,两眼中迸发两道厉芒,宛若实质,看向外堂。
外堂中,一个人矗立在光影之下,消瘦的身形,挺拔如峰,正是南天一。
沐问霄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道:“南师兄,你别每次都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么,天还黑,这样子很吓人的好不好。”
“我要离开了!”
“嗯嗯……离开就离……啊?离开?为什么?”沐问霄惯性的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惊问道。
南天一淡淡道:“我杀了那个姓卢的。”
“杀了就杀了……”
仿佛每一次都慢半拍,沐问霄过了几秒后,有几分错楞的道:“卢卓?”
见南天一点头,沐问霄嘴角微抽,叹声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知道了,不过杀了就杀了吧!即使他们都认为是我这边做的,又能如何?反正他们也没证据,小心我告他们诬陷……”
但话未说完,南天一就面色怪异,把留下名字的事告诉了沐问霄。
沐问霄呆愣片刻,深吸一口气,哭笑不得的道:“所……把名字留下了!”
南天一又点了点头,给了沐问霄一个肯定的眼神。
沐问霄摊摊手,无奈道:“那也不用走啊!即使留了名字又如何,怎么证明那就是本人留下的,死不承认就行,这里是洛水,不是江南,卢家也得老老实实的。”
“再者说,你即使走了,卢家还有其他人呐,他们要报仇的话怎么办?”
只见南天一赞同的点了点头,还不待沐问霄露出欣慰的笑意,下句话,差点让沐问霄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说的对,我这就去把其余的人给处理掉。”
沐问霄真想抽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