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绝山庄,一处院落中。
整个庭院,就单单是一处庭院,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颇有江南水乡之景。
一个个参差不齐的水阁,流水涓涓,清脆悦耳,还有已经抽芽的嫩枝,无不映照出一片生机勃发之感。
平淡无波的水面,正映对着碧蓝天空,若不仔细看去,让人分到底不清是地,还是天空。
在那庭院中间,有一处空地,被草木所环绕,如同众星拱月一般。
在上面,都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铺着一层细沙,若是踩在上面,便有咯吱咯吱的摩擦的声音,让人心中一静。
而这个时候,恰好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因为上面正有一道人影。
关飞渡赤着上半身,露出健壮的身材,在他的两只手中,各提着一个石锁,而拿在手里,却仿佛是轻飘飘的样子。
两个石锁,每个都有百斤的重量,关飞渡拿在手里,挥舞起来却显得毫不吃力,轻松写意极了。
在关飞渡身上,已经有了一层细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粼粼发亮。
他的步子很稳,没迈出一步,就好似是一座大山轻轻的落地,踩在那沙石之上,却没有沉下多少。
挥动着手里的石锁,目中沉静如水,与关飞渡平时那种状态不同,此刻的关飞渡,显得极为沉稳,整个人的气息都已沉淀。
一种说不清的韵味,油然而出,若是有旁人在此,定能被深深地吸引进去,就好似一个漩涡,让人越陷越深。
在他的身上,好像囊括了山海,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缓缓孕育,积而不发,却更显得恐怖。
若是真的形容,就是语无伦次的力量,而且以一种巧妙的手段控制,形成平衡,然后汇聚成不可思议的威力。
又过了片刻,关飞渡放下两块石锁,深深地呼了口气,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了一二。
随后坐在一侧的石桌旁,拿起毛巾,在脸上和身上随意的抹了抹。
“唉!这日子……”
关飞渡轻叹了一句,显的意味阑珊。
自己要坐镇山庄,防备魔教的人,就不能随意去外面了,这无形中等于一道枷锁,直让人浑身不自在。
魔教的崽子,藏的那么深,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也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发难,这就很被动了。
而自己,也只能是待在山庄里,不能下山去浪了。
其实,对于这次武林大会,关飞渡是很不解的,魔教重出江湖又怎样,关自己万绝山庄什么事,何必充这个大头。
这次,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定然不可能全身而退,虽然心中不惧,但是也不想不明不白的跟人拼上一把。
关飞渡虽然傲气,但是心里也是清楚,这次武林大会总体上弊大于利。
枪打出头鸟,对于魔教的事情,真的没有必要这么积极。
而且,关飞渡能感觉的到,自家老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长卿定然知道,但是却没有告诉自己。
竟还瞒着自己,这就让关飞渡心里不舒服了,自己好歹是如今万绝山庄的庄主,有什么事情,自己竟然一无所有。
唉!心烦意乱……
“你果然在这里。”
这时候,孙昊的声音响起。
关飞渡起身看向一边,孙昊背着手,悠悠然的走了过来。
“吴老,您不是下山了么?怎么来了这里?”
孙昊摆了摆手道:“一言难尽,在山下待的不自在,就自然上来了。”
关飞渡笑道:“我是在山上待的不自在,在山下待的很好。”
孙昊坐在石凳上,指了指旁边,让关飞渡也坐下。
“怎么?心里不舒服?”
关飞渡口不由心道:“没有,很好啊!”
孙昊暼了暼他道:“你既然不善撒谎,那就不要说,更何况你那些心思,还能瞒得过我么。”
关飞渡沉默片刻,然后道:“心里的确有些不畅快,这次武林大会,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孙昊淡淡道:“所以……”
关飞渡声音带有几分不满道:“您说,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我可是万绝山庄的庄主,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孙昊看着关飞渡,劝解道:“既然不告诉你,就自然有不告诉你的道理,你的性子向来太急,而且又不是那种善于谋断的,若是告诉了你,没准还坏事。”
闻此,关飞渡瞪大了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到嘴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话虽然说的残酷,但是也却很现实,自己的确不善于谋断,那些算计来算计去的,比起长卿,那是远远不如。
如果撸袖子就是干,那自己的确可以,可若是涉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领域了。
见他这副模样,孙昊不由轻笑道:“看来你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关飞渡小声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差,最起码,也应该让我知道一些事情,能够事先心中有底。”
孙昊摇了摇头道:“越是不告诉你,就证明越是为你好,有些事情,不适合你来做,你也做不了。”
关飞渡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的性子,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品行方面没有问题,就是行事太过急躁了些。
而且,心里也藏不住事,有什么事情让他知道了,那怕是很容易让外人知道。
关飞渡不由道:“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孙昊摇了摇头道:“我也是猜测一点,至于具体什么情况,却是不知道了。”
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