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楼。
羽梦影倚坐在廊前,望着天空,睫眉轻眨,怔怔出神。
庭院中,仿佛不受气节变化的影响,绿意点缀,流水涓涓,带起精小的水车,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
这时,烟儿怀里抱着一件雪绒披风,从另一侧走廊出现。
跑过来,将披“小姐您也真是的,出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羽梦影笑道:“嘻嘻,看你这只小懒猫睡得那么熟,怎么忍心吵扰你。”
烟儿小脸儿一红道:“我……我其实没有睡着,只是稍稍眯了会儿。”
羽梦影认真的点头道:“是是,小懒猫只是打了个盹儿……”
“小姐……”
这语气神态,更让烟儿羞的无地自容。
“咳咳……”
一道干咳声传来,颇有些煞风景。
两人望去,却是羽可禅。
烟儿忙退开,躬身一礼道:“四爷!”
羽梦影也点头示意道:“四叔,你来了。”
羽可禅轻笑道:“刚才去你那里找,结果却没人,一猜你就是在这里,果不其然。”
羽梦影笑道:“在屋里实在憋闷了些,在外面透透气。”
羽可禅点头道:“不错,最近你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了,看来大哥那弟子的方法不错,坚持下去也许真的能痊愈。”
羽梦影轻轻摇头道:“哪里那么简单,我这也是旧疾了,非一日之功,不过的确是好了不少,胸中也舒畅了许多。”
羽可禅舒了口气道:“那就好。”
羽梦影缓缓起身,突的一蹦到院中,颇显任性的将大鳌扔在横栏上。
“四叔来此,想必是有什么话要说。”
羽梦影深吸口气,陡然开口道。
羽可禅笑了笑道:“不错,倒是有个好消息,大哥担心咱们人手不够,所以又派了些人过来,都是些好手,已经进京了。”
羽梦影眉头轻皱道:“这样做,必然是瞒不过侦查司的,也自然瞒不过陛下。”
羽可禅道:“本就无需瞒着,正大光明的派人过来,陛下知道也无妨,反正咱们羽家的根基又不在洛水,这点人,也不过是加强些护卫力量。”
羽梦影轻轻点头,没有说话,其实心中明白,是父亲担忧自己的安危,所以才又派了人来。
这时,羽可禅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道:“毕竟这京中也不安全,嘿嘿,卢家那个公子哥不就被南小子摘了性命么。”
羽梦影轻声道:“四叔慎言!”
羽可禅笑了笑,忙道:“嘿,说多了说多了,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羽梦影无奈道:“四叔,你这话可万万不能在外面说,否则,以卢家的作风,怕是还要惹起一些风波。”
羽可禅摆手道:“放心放心,再说咱们也不是好欺的,卢家要敢动手,那不妨把他们打残。”
羽梦影摇头道:“只若是卢家,我羽家那的确是不惧,可是一旦开战,其余几家定然发难,说到底,咱们羽家不过是外来者,而他们才是在南方扎根数百年的豪门。”
羽可禅讪讪道:“知道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四叔还不了解么,说说而已,总能让我嘴上过过瘾吧!”
羽梦影不由轻笑,烟儿也忍俊不禁,四爷仍是这么有趣。
…………
辅国公府。
与其他府邸想比,多了一股肃杀之气,府邸中仆人护卫也与他家不同,多是退伍老卒,出身行伍,尽显虎狼之气。
季丘北年纪虽大,身体却依旧硬朗。
此刻,正在练武场中,手持一柄虎兽大刀挥舞的虎虎生风,步步杀机,仿佛身处战场之内,招招杀伐。
此时,也无人敢于近身上前,若是一个不慎,那是真的会砍人的。
过了半刻钟的时辰,季丘北停了下来,将大刀抛给一旁的护卫,拿起块布,在脸上抹了抹,有些气喘。
“父亲。”
一旁,一名中年人走过来,相貌方正,神态威严,整个人孔武有力,目中似有雷霆闪动。
此人正是季丘北长子,季元真。
季丘北叹道:“唉!老了老了,才耍了这么一会儿就心身疲累了,也不知道,还能带几次兵了,你不在军营里,来家里干嘛。”
季元真忙道:“的确有事,前段时间陛下不是查处了一批官员么,其中有些位置,关系到咱们军中的粮饷兵械,所以……”
季丘北看了眼自己家儿子,淡淡道:“所以就有些人找你说情,对那些位置有意向,许了些好处。”
季元真沉声道:“父亲,这是咱们家的一个机会啊,一直以来,咱们得影响都只是在军中,这次重新洗牌,若是操作得当,说不得能分一大块利润。”
季丘北定定的看着季元真,点头道:“不错,你想的不错,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么,这样吧!过些日子,老夫向陛下请辞,这辅国公的爵位就交给你了。”
闻此,季元真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忙道:“父亲,我……我这也是为了家里……”
季丘北眼睛一眯道:“为了家里?咱们辅国公一脉与国同休,还需要你考虑这些,呵呵,老夫不知道是谁跟你提的这事,但这人明显不怀好意。”
“哼!还想要把老夫也拖下水,也只有你这么蠢的,才能为了点儿小利动了歪心思,你回去后,就跟那些人断了联系。”
季元真不敢多说,忙应声道:“是。”
季丘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唉!你要时刻记着,咱们是勋贵,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