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后堂。
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正位,着紫袍金纹,身材不算高大,甚至有些消瘦,神态威严,留有一缕长须,目中浩亮,仿佛能视人心。
整个人,就只是坐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说不清的气势,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不怒自威,这是他多年积累下的威严气势。
而在一旁,陪坐着两名官员,正是金安城中的主事官员。
如今,二人是腿不疼了,腰部酸了,一切病症也好了。
其中一人不时喝些茶水,甚至茶杯里没有茶水了,仍不时拿起来装模做样的喝一口,嗯,这茶叶不错,再吃几片茶叶。
反正两人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不说话就是了。
此次在自己二人的治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不但贼子至今都没有抓到,还折损了一名金牌巡捕,这日子呦……
简直是雪上加霜,成心不让人好过啊。
两人也有些认命了,发生了这等事,自己二人肯定是要受处分的,就是看严不严重了,轻的话可能会贬职,重的话怕是……
想想就可怕,不过这些日子,二人也没有闲着,不断的向上面通着气,不过得到的回复却是不定,只是让再看看。
如今,五州总捕也来了,虽然与其不属于一个体系,按理来说,他也管不到自己等人。
但谁让人家权力大呀,五州之地,影响力可以囊括整个北地,这是过江龙啊,而自己连地头蛇都算不上,只是在这里当几年官,然后再挪去别处。
努力努力,没准还能往上升升,但现在的话,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皆成泡影了,到了如今这般,还能升个什么。
唉!你说那挨千刀的贼人,好好的跑我们这里来干嘛,你去别的地方啊!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毅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正首的总捕头大人,忙上前一礼。
“卑职秦毅,见过总捕头。”
邢轩淡淡道:“坐吧!”
秦毅闻言,也不犹疑,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邢轩看向两名官员,轻笑着道:“二位大人,我们这里有些事情要商议……”
话未说完,两人赶忙起身,陪笑道:“我等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失陪了,邢大人尽管安心在此。”
说罢,两人在邢轩平和的目光下,急急告退,虽然是自己的府衙,可却是巴不得早些走。
再待下去,纯属给自己找罪受。
溜了溜了……
待二人走了之后,厅内只剩下两人。
秦毅主动开口道:“大人找属下来,可是有什么话要问?”
邢轩并未直接提这些,反而说道:“你那边的案子都办完了?”
秦毅微怔,然后道:“办完了,还剩一些收尾,我就让其余几名同僚处理着。”
邢轩点了点头,缓缓道:“这次……韩震,竟然发生事情,尽管飞天巡捕生死无常,但我仍是很痛心不已。”
“他是我为数不多看好的后辈,为人稳重,办案牢靠,却折在了这里……他本来能有更好的人生……”
邢轩话语间,尽是流露惋惜之情,让秦毅微微侧目。
在自己的印象中,总捕头大人喜怒不显,一生未有婚配,更从未收过弟子,也很少如此的去评赞一人。
在所有巡捕眼中,总捕头只为公事,在众人面前,也少有私情流露出来,有时候秦毅都暗自腹诽,总捕头到底有没有情感。
只听邢轩继续道:“其实,在最新的一批年轻人中,论稳重当数韩震,若是论机敏的话,就是你了。”
秦毅受宠若惊,忙道:“属下可当不得大人如此夸赞,比我强的一大堆人去了,高大哥,赵大哥他们,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前辈在,怎么也轮不到我呀!”
邢轩摆摆手,缓缓道:“人的本事,不是靠说的,要看办的事情如何,而你办的那些案子,我都细细查阅过,只能说是精彩。”
“从细微处见真知,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敢于大胆的怀疑任何一个人,就凭这一点,你就是天生办案的材料。”
秦毅道:“其实我……”
邢轩摇了摇头道:“好了,暂且不说这些了,还是先归于正轨,说说这件案子的事情吧!”
“听闻你刚才去见那剑魔传人了,可有什么收获?”
秦毅收回心思,道:“我去问了一些相关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线索,不过他们那里也在找人通消息。”
“尤其是清风派掌门,毕竟是这一地区的地头蛇,所以认识的广,消息来源多,说不得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邢轩点头道:“清风派也算一个大门派,有他们的助力,能方便很多,咱们既然处理的是江湖事,所以与江湖人打好交道就错不了,过些时间,我与他见一面。”
秦毅犹疑道:“总捕头,我如今担心的是那贼人一直藏着,或者离开城中,那样的话就不好办了。”
邢轩想了想,沉吟道:“那人不是断了一臂么,这种体貌是藏不了的,让各个城口加强盘查,一旦有情况,就即刻上报。”
秦毅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邢轩又道:“那贼人的身份,你们可否弄清楚了?”
秦毅摇了摇头道:“实在是查不出来,不过,以其疑似圣品的修为,推测很大可能就是“催魔手”赖五流,当然了,也可能是莲花君”肖白。”
“江湖中,也就只有这两人了,不过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不到最后一刻,什么定论也不过是猜测罢了。”